第一百零五章 跪口(第3/3页)
或许像书里说的那样,他需要很多力量,很多傲气,或者很多爱,才能相信人的行动是有价值的,相信生命胜过死亡。
所以他需要梁阁。
又可能今天难得和梁阁这样亲密接触,他怕一到明天梁阁又要冷漠得一眼也不看他,他想把今天留住。
所以他不想让梁阁走。
楼外的风雪渐大了,冷风透过楼门刮进来,吹在人身上冷得像刮骨的钢刀。
幸好这会儿侧梯没人走,他妈也没有跟下来,只祝余口袋的手机又不识时务地震了起来,但他没有理。他迷离地闭着眼睛,嘴唇沿着梁阁温热的侧颈攀爬,呼吸轻轻地,又圈住他脖颈去吻他。
他抵开梁阁的嘴唇,撬开他牙齿,含着他舌头轻轻地唆。
梁阁接吻从不闭眼睛,现在也是,他人隐在暗处,眼睛漆黑锋利地睁着,一动不动任他吻着。
祝余抱着他,几乎像抱着一块冰,眼睛红得要沁水,“你亲我,亲亲我好不好?”
梁阁别开了脸。
祝余心都要碎了,又蛮横地硬把他脸捧着扳回来,手圈在他后颈,自己踮起脚,又那么强横地自顾自地吻他。
祝余闭上眼睛,他想,我多爱你,一天看不到你我都失落。
手机在口袋里嗡嗡震个不停,祝余从头到尾都没有理会。
傅骧挂了电话,下着雪,高速上结了层薄冰,叶连召的车九点就上了高速。
打火机砰嚓一响,傅骧点燃了一支烟,他眯着眼幽邃地眺着远处的高速路面,下雪天大货车在高速上打滑撞向小车似乎不是什么新鲜事。
第二天清早祝余出门,绿化带,街边,树上全铺了层厚厚的白雪,整个城市银装素裹,冷气迎面袭来。
傅骧站在楼外,祝余没有看他,径直往小道上走,还稍微有点跛。
傅骧张口就是问罪,“你昨天怎么不接电话?”
“我睡着了。”
他嗓子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傅骧的眉蹙起来,“你声音怎么了?”
祝余听到这话,都像还有根浑粗的硬物在喉间进出,火辣辣地胀痛,他不动声色地把衣领拉高,畏寒似的掩住下半张脸,把肿痛的嘴唇也一并掩住,他漠然地说,“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