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七夜怪谈11(第2/5页)
照片在越金儃的脚边,他距离更近,也没多想,便弯腰去撕照片。
就在这时,荆戊走过去,从越金儃身边一蹭而过,手里的一张照片从他离开后便消失了。
原本埋头在琢磨地上照片的越金儃猛地站直,瞪着荆戊:
“你摸我屁股。”
“没有啊。”荆戊眼神无辜,一扭头就看向兴致勃勃看戏的白乐远,“可能是白乐远摸的。”
白乐远:“……”
看戏好看,但是被动参与进来背锅就不开心了。
白乐远委婉道:“我不喜欢男人。”
虽然委婉,但那谴责的眼光仿佛在直白地说:这里就三个人,不是我不是他,还能是谁干得?
令人意外的是,越金儃闻言,只看了看两人,然后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再次弯腰把脚下的照片撕下来,认真研究地板上的眼睛去了,没有再追求是谁摸他屁股。
白乐远莫名有些失望,还以为会有一出好戏看呢。
三人继续分工合作,埋头各忙各的。
然而没到一会,荆戊突然扭头怒视越金儃:“你摸我!”
“我是那种人吗?”越金儃手里捏着一叠照片,闻言语气平淡不惊,甚至头也没回,
“可能是白乐远摸得。”
白乐远:你们这对狗男男,为什么总是污蔑他!
再一看,白乐远突然想笑。
越金儃屁股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贴了一张照片。
荆戊可真狠。
这鬼地方到处都是摄影师的照片,谁知道照片贴屁股上会不会被盯上。
刚刚荆戊叫得凄惨,原来是贼喊捉贼。
结果荆戊愤愤然一转身,屁股上也被贴了一张照片。
这一次白乐远真憋不住笑出声来,为了掩饰,连忙用手捂住嘴唇假装咳嗽两声。
这俩狗男男一个比一个带劲。
互相骚扰互相贴照片对坑,真有意思。
白乐远突然觉得被污蔑也不要紧了,就当做看戏的票了。
“你看,这只眼睛像不像你?”荆戊突然指着一只轮廓比较硬朗的眼睛冲越金儃招招手。
“是有点。”白乐远首先凑过去,看看地上的眼睛,又对比越金儃的眼睛,指向眼角内侧的位置:“这里有颗小痣。”
越金儃的右眼有颗小痣的位置很特别,是靠近鼻梁的方位,因为鼻梁挺拔,有时投下阴影会把小痣遮挡住,不是很明显。
“确实像我的右眼。”越金儃闭上眼睛,站在照片旁,对比一看弧度更像了。
三人又找了一番,却没找到越金儃的左眼,旁边的一只眼睛是陌生人的,与三人中的任何一人都不符合。
“这意味着什么?”荆戊用手机把地上的眼睛拍下来,又靠近越金儃对着他眼睛一阵拍。
“会不会是在暗示,我们其实都是在做梦?”
越金儃:“再找找其他的,说不定还有你的眼睛。”
三人在走廊上走了一个来回,开始清理地上的照片,重点寻找眼睛。
白乐远落在最后面,偷偷瞅着前面的两人,一个人偷着乐。
眼看一边走,两人背后的照片越来越多,彼此之间交谈融洽还以为兄弟感情多默契,其实互相迷惑做着假动作。
一条走廊上的照片越来越少,白乐远终于忍不住了:“哎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地上的照片似乎越来越少了。”
都到两人背后去了。
相爱相杀,可真得劲!
白乐远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现在格外好奇,如果事情被他挑明,两人会不会又来一出激情对打。
“不要紧,没照片正好方便寻找眼睛,还有墙壁上的没撕呢。”荆戊往尽头401的房间一指,“不如你从那边开始,我们从另一头开始撕,这样快一些。”
至于为什么不跟越金儃分开,当然是为了方便互坑。
白乐远是如此理解,等着看好戏的他也就十分配合,笑呵呵地答应了。
白乐远独自返回靠着电梯方位的401,等他一转身,背后贴满了照片。
从背后到屁股,满满当当,层层叠叠,仿佛成了一面公告栏。
白乐远自己浑然不知,还乐颠颠地在看另外两人的笑话。
荆戊和越金儃相视一笑,为彼此的配合用眼神击掌。
门后,眼球齐齐朝着白乐远看了过去,眼神火热而专注,其中还夹杂着莫名的东西。
白乐远上蹿下跳地移动,眼球也跟着左右移动。
荆戊和越金儃很快又找到了荆戊的眼睛,单独的左眼,没有右眼。
荆戊不打算继续在走廊上寻找,他准备进房间了。
一个眼神,逐渐默契的搭档越金儃就看出荆戊挑选的房间,靠近楼道口最尽头的407房间。如果有危险,从这里逃跑也最方便。
越金儃突然对着407房间主动发起攻击,射出飞镖,天女散花一般,袭杀而去。
仿佛触发了杀机,走廊间的所有照片齐齐飞散而起,形成一股纸质的龙卷风,朝着越金儃席卷而来。
门后的大眼球,猛然全部变成了血红色。
越金儃游刃有余地处理着,一直逼得大眼球终于按捺不住,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趁此机会,荆戊冲进了407。
他等得就是这个机会。
推开房门,正对着房门的窗户像是大大的遗照相框,挂着的窗帘上也是一幅巨大的黑白照片,是游鹤山的头像。
荆戊刚刚踏入房间,原本安静的房间开始苏醒,躁动。
电视猛地打开,黑白色的PPT一张张闪过,依然是游鹤山的照片,但是拍摄手法却不像是游鹤山的风格。
也或许是荆戊没见过的,游鹤山早期的摄影作品。
荆戊知道房间里可能因为照片会有一个复制人,保持着警惕,先观察电视里的照片。
电视里放得好像是一个电子相册,记录的是游鹤山的一生。
很多照片非常老,有明显的破损和污渍,已经无法修复。
荆戊看到了游鹤山的童年,长得粉团可爱,被父母抱在怀里拍着全家福。他的父亲也与游鹤山十分相似,只是留了大胡子,发型也比较具有时代感,还是可以轻易区分。
再往后,荆戊看到了游鹤山的青年,阳光灿烂,笑容明媚,与自己的三个兄弟搂在一起合影。看得出这个时候的家境不是很好,衣服还有补丁。
这一系列的照片应该不是游鹤山拍照的,他是被拍摄的主角,被记录了从小到大的成长历程。
与兄弟,与朋友,与父母。
从婴儿车,到野外的树上,到校园里,再到病床上,坟墓里。
游鹤山的兄弟病倒了,不治而亡,年纪轻轻就去世了。母亲受不了这个打击,也病倒了,一病不起,照片里阖家欢乐的笑容从此消失了。
再后来,照片里时不时出现的父亲也消失了,拍摄的角度看起来像是搭在三脚架上的自拍,偶尔是游鹤山自己拿着相机对镜自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