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3/3页)

“靳先生说笑了,您只是无心之失,我又哪里能要您赔偿。”

她说着,已经同他擦肩而过,却又回眸望他一眼,琥珀眼眸明亮动人,滟色流殊,令人几乎目眩神迷。

她肩上还披着他的外套,袖子太长,垂在那里,仿若水袖般,半遮半掩着她纤细若春柳般的腰肢。

高跟鞋的声音由近及远,她的身影袅袅如一枝亭亭的荷。房门开合,她便隐在了长长的走廊上,再也看不见了。

不知是谁,仿若梦呓似的小声说:“真是个美人儿啊——”

却见靳长殊唇角笑意更深,原本冷若冰霜的眼底,落在她的身影上,竟是那样浓烈炽热。

而后他看向桑梏,偏冷的音质不疾不徐道:“先失陪了。”

桑梏却不知想到什么,意态懒倦道:“二爷自便。”

待得靳长殊走后,包厢内众人却越发兴奋。

宋小姐不是桑大公子的人吗?

看这样子,是靳二爷也看上了?

桑大公子就这么拱手让人了?

谁敢和二爷斗啊,况且那位宋小姐,看起来也不是无动于衷嘛。

这样精彩的三角关系,令人实在啧啧称奇。

哪怕刚刚被两位爷吓得不轻,可众人还是兴致勃勃地想。

这场酒局,可真是来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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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荔晚刚出包厢,外面,便有女侍应生请她去贵宾专属的休息室更衣。

宋荔晚却只说:“不必,借我一张湿巾,擦擦就好。”

女侍应生拗不过她,只好领她去了盥洗室。

这样的地方,便连盥洗室都比别处要豪华得多,台上放着一只香炉,炉中香烟袅袅,整面墙上都挂着擦得干净的镜子,另一边还放了长条沙发,供人休息。

宋荔晚随手将靳长殊的外套丢到一旁,低头查看裙上的污渍。

这一杯酒撒得巧,自她的腰腹处往下,一路蜿蜒过大腿膝盖,直至小腿处,方才意犹未尽地止住。

好好一条缂丝旗袍,这样娇嫩的料子,眼看是又不能穿了。

宋荔晚有些磨牙,忍不住骂道:“怎么总和我的裙子过不去。”

过去是撕,现在是故意往上倒酒,反正无论如何,都要把裙子给毁了他心里才高兴。

今夜是注定不能回去酒局了,宋荔晚有些不悦,打量裙子实在心疼,索性靠在洗手台上,拧开水龙头,将毛巾打湿了,一点一点擦拭半干的酒液。

门被推开,她没有抬头,只以为是有人要用洗手间,却忽然听到一道清越而凉薄的声线,冷冷地响在身后:“怎么不去休息室?”

镜中,正映出熟悉的高挑身影,只立在那里,便如远山空谷,冷而骄矜,墨色的眉目,沉沉地望向她,如有实质般,一寸一寸地掠过她的肌肤。

宋荔晚几乎能够想象出,有只无形的手轻佻而缓慢地拂过来,那种冰冷的触感,如霜雪般,却足以令身体,燃起燎原的火焰,如同过去的每一次,没有半分区别……

不过是个男人,做什么就这么情不自禁。

宋荔晚在心里骂自己,有些烦躁地移开视线:“如果我没记错,这里是女盥洗室,靳先生,男士的在隔壁。”

他嗤笑一声,已经慢慢走近了他。

宋荔晚没有回头,只在镜中,看着身后的人一点点接近自己,压迫感慢慢落下来,如同如影随形的影,自她的眉眼开始,无法抵抗地淹没了她。

“这里,不是只有我们吗?”

他微微低下头来,明明没有触碰到她一分一毫,可宋荔晚莫名觉得颈后一线,都滚烫起来,蔓延着,延伸至背脊上蝴蝶似的脊骨,继续落入,不可明言之地。

“还是说,宋小姐不想见到我?”

宋荔晚觉得自己呼吸有些乱了,她吸了口气,才淡淡回答说:“我和靳先生素昧平生,还谈不上什么‘想见不想见’的。”

“素昧平生?”他轻笑一声,钴色眸底翡色涌动,如大马士革玫瑰叶羽,冷而昳丽,“那为什么躲着我?”

“我没有躲你。”宋荔晚似笑非笑道,“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靳先生,我对你没有兴趣,请你出去吧。”

宋荔晚说着,伸手要将流淌的水龙头关上,身后却伸来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握在她的手背上,将她整只手,都包裹在了掌心之中——

而她,也被包裹在了他的怀中。

男人的怀抱宽大,天竺葵同焚香的气息,一瞬间将她牢牢困住,姿态强硬地侵丨占入她的鼻端发梢。

那是独属于靳长殊的,无法拒绝,冷酷而强大的气息。

“我知道宋小姐对我没有兴趣,毕竟,宋小姐同桑梏,似乎关系很亲密?按理说,我不该这样强人所难,可实不相瞒,我对宋小姐,却是……”

他停顿一下,微微一笑,露出削薄唇间雪白的齿,如同猛兽,终于咬住了渴望已久的猎物,再也,不肯松口。

“一见钟情,再不可自拔。”

作者有话说:

靳长殊:不被爱的人才是小三,我挖墙脚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