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恶灵变奏曲(第2/4页)

没过几秒钟,电梯门又缓缓打开了。

“你们是赏南和童喜吗?租我家房子的那两个复读生?”江临笑起来,编贝一样整齐的牙齿,一侧的颊边有一个小梨涡,看起来天真无害得很。

童喜已经晕了,弄不清楚状况的时候,他选择一声不吭。

因为这人长得和屋子里那只鬼也太像了,说是双胞胎都太勉强,该说是一比一复刻,童喜是个正常人,正常人都知道世界上不可能会有完全一模一样的人。

他把局面丢给赏南,赏南比他聪明。

“是的,”赏南点头,他神态语气都很平静,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出了一串钥匙递进电梯,“我和童喜现在要赶去学校,房东和我们说过你寒假回来,不过现在好像还没到放寒假的时候?”

江临从赏南接过钥匙,“没办法,太想家了嘛,所以就提前回来了。”

此刻,终于到了童喜接得上话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感叹,“大学可真好啊,想上课就上课,想不上就不上。”

江临不好意思地一笑,“和老师说了取消二十分的平时成绩,不然肯定不会放我回来的。”

“那你也太厉害了,”童喜天生就是个捧哏,“不要平时成绩都可以吗?不过,平时成绩是什么?”

赏南撞了下童喜,提醒他,“我们该去学校了。”

“对对对,我们还要上课。”

“再见再见。”童喜热情地和江临告别。

从小区里出去,赏南一直没有说话,没心情。

他看着江临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就像看着江鲫一样,因为江鲫不好意思的时候,也会那样抿唇笑,然后仔细看的话,会看见江鲫脸上的小梨涡。

这不是江临的脸,这是江鲫的。

童喜买了早餐,他大口往嘴里塞油条,“为什么江临和江鲫长得这么像?还是一个姓?他俩是一个妈生的?”

“为什么江鲫会被困在这个屋子里?江临却可以到处跑?好奇怪啊。”童喜喝了一口豆浆,被烫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怎么不说话?”他说了这么久,赏南却一个字都没蹦出来,换做平时,早就和他积极展开讨论了,“你一定都不觉得奇怪吗?根据我看了这么多年恐怖片的经验。”

“江鲫和江临是双生子,两人在子宫里的时候就开始争夺养分天天打架,最后,江鲫输了,胎死腹中,而江临吸干了江鲫的养分,他活了下来,而江鲫心有不甘,成了怨鬼,”童喜从口袋里拿出了第二根油条,在空气里指指点点,“不错,我已经可以去写推理小说了,只需要我再给这个真相铺上几层障眼法……”

赏南把自己的包子塞到了童喜的嘴里,“你分析得很对,但是我们迟到了。”

赏南和童喜迎来了复读生活第一次写检讨,早自习平时没有老师,全凭学生自觉复习。

可能他俩比较倒霉,撞上了乔新挨着挨着巡逻,乔新也正好和两个大步往教学楼跑的学生撞到一起。

“写个三百字检讨,英文写一遍,汉语写一遍。”

乔新走后,赏南和童喜开始了互相指责。

童喜苦哈哈的写检讨,还在想着早上的事情,“那怎么办?我觉得江临是坏人哎。”

“等接触了再说。”赏南奋笔疾书,这些事情,显然不是可以告诉童喜的,童喜只需要好好学习就可以了,江临应该也不会无缘无故伤害别人,这个人一直都是受益者,好像没有出现在加害者名单当中。

[14:童喜没有被加害的价值,江临应该瞧不上他的成绩,反倒是你的成绩,比较惹人眼热。]

[14:不过问题不大,有我在呢。]

赏南敷衍地说了声谢谢。

除了童喜,他最关心的就是江鲫,早上的时候,江鲫跟着他一块儿出来了,我们偶遇了江临,那江鲫肯定也看见了对方,他无法出现在众人视野里,看见了江临,看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脸和身体,江鲫会是什么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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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晚自习时,没有老师在堂,教室里偶尔会有人大声说话,大部分时候都只是窃窃私语。

童喜和倪婷一直在互动,要么看看你的数学试卷,要么问问这道题怎么做,要么借笔借尺子借橡皮擦。

“我去一趟洗手间门。”赏南站起来的时候,顺手把毛绒挂件也揣进了兜里。

童喜看着赏南鼓鼓囊囊的口袋,“至于揣那么多卫生纸吗?”

学校的洗手间门有不少隔间门,男生的隔间门比女生少几个,晚上的时候没什么人用,洗手间门空荡荡的,没关紧的水龙头滴滴答答往水池子里滴着水,水滴砸在瓷砖上,甚至产生了不小的回音。

赏南走过去拧紧了水龙头,拉开最里边一个隔间门的门,江鲫出现在他身后,冰凉的手臂从后面而来,圈住赏南的脖子。

江鲫的下巴抵在赏南的肩膀上,他一言不发。

“你还好吧?”赏南被凉到,挨着江鲫手臂的皮肤起了整片的鸡皮疙瘩。

“我挺好的,堂哥回来了,我挺开心的。”江鲫轻声说道。

赏南被对方说话时呼出的气体挠得耳朵痒,忍不住朝一边躲闪,“那就好,我怕你难受。”

“有点难受,因为我一直很努力地想上首都大学,现在是堂哥代替我去上了大学,我感到有些遗憾,我一直是想自己去上的。”

赏南有些艰难地在江鲫的怀里转身,脚下却被绊了一下,一屁股坐在马桶盖上,只能抬头,艰难地看着江鲫。

头顶的白炽灯雪亮,将江鲫的脸照耀得越发惨白。

他弯下腰,离赏南越来越近。

阴影逐渐笼罩出赏南整个人。

以至于在赏南下意识想逃跑的时候,就已经晚了,江鲫吻下来的时候,赏南毫无准备,如疾风骤雨般的吻,没什么技术性可言,凶狠得就像他浑身经久不散的怨气。

江鲫一直都是睁着眼睛,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捕捉着赏南脸上每一丝反应,赏南的每一次战栗,以便于他继续往里入侵。

他舌尖和口腔凉得像蛇和冰窖,赏南打了个冷战,手指抓紧了江鲫的肩膀。

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赏南的注意力立马就被转移走,他浑身也立即变得紧绷,生怕被人发现,用力推拒着江鲫。

江鲫掐着赏南的下巴朝后抵去,弯腰吻得更加深入,以至于赏南想将牙关闭上都做不到。

江鲫的吻技并不熟练,虽然赏南并不知道熟练的吻技是什么样子,可是几次被咬疼的感受,几乎已经可以判定江鲫是个新手。

“干嘛呢?”隔间门门被敲了几下。

赏南的脸通红,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江鲫,后者眼神充满狡黠和刻意为之的顽劣。

外面那人没得到回应,还弯下腰使劲朝里边看,看见里边的两双鞋子之后,他眨了眨眼睛,再根据鞋尖鞋跟的朝向,他大概联想出了具体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