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4/10页)
自然是没有顾得上。
而周梨察觉出了阿叶的异样,阿叶也知晓自己失态,周梨目光投递过去的时候,她便退了出去。
周梨虽是好奇,她对白亦初似乎有些不一样的,而且从年纪上来讲,不排除早前他们认识,只奈何白亦初失忆了,并不认得她。
但因为事情多,也没有放在心上。
没料想晚上两人在房间里的时候,阿叶主动到她跟前来,‘咚’地一下朝她跪下,红着眼圈说道:“姑娘,你万不要赶奴婢走,奴婢对公子从来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周梨自来都是生活自理的,不习惯旁人伺候更衣,也就是梳头这个事儿自己十分不擅长,从前喜欢让莫元夕帮忙罢了。
这会儿正要脱衣裳上床去,一回头见她已经跪下来,还声泪俱下。
“你起来,我也没说你什么。何况你与他,想来不过是旧识。”
阿叶听得她的话,一脸的目瞪口呆,片刻后才回过神来,“姑娘如何晓得的?”她知道韩先生从前是将军账下的人,但并未见过她呀。
所以不可能是韩先生告知周梨的。
“看的。”周梨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心想自己有那样傻么?真要这样蠢笨,不晓得死了多少回呢!“你先起来,好好说话,你虽是才来我家中,但多半也琢磨出来了我这个人,只要关起门来,是不讲究贵族们的那些规矩,咱以舒坦为主。”
也是这般,萝卜崽上桌子吃饭。
阿叶是看出来了,但她仍旧觉得周梨就这样放了自己,还是有些不可思议。今日自己在少主跟前如此失了态,但凡是个正常女子,只怕都认定了自己是肖想主子了吧?
周梨怎么那样无动于衷?这叫她忽然有些担心起来,难道周梨心里根本就没有少主,不像是公孙公子所言的那样,而是只想利用公子?
一想到还给可能性,她忽然警惕起来,慢慢起身,“那方才姑娘见我替公子布菜,一点不生气?”
“有什么好生气的,有人照顾他,我心里不晓得多高兴呢!”周梨动作倒是麻利,这会儿已经钻到被窝里去了。还朝忧心忡忡的阿叶叮嘱道:“你也早点休息。”
怎么会这样?阿叶越发绝对周梨太不对劲了。她怎么一点都不生气,一时叫她心急如焚,“姑娘,难道您就不想知道,我是谁么?”
“那你说。”周梨从被子探出头来,倒是一脸毫不掩饰的期待。
但也有些敷衍的样子。
阿叶气得直跺脚,“我,我,我父亲原是将军麾下的,当年将军走后,我父亲也意外身亡,我与母亲得公孙家出手相救,方保存了这性命。”
她小时候,几乎是和白亦初这个少主一起长大的,将军也像是眼下的周梨一样,关起门来,没有那样多的规矩。所以她算得上是玩伴,因白亦初的胃口不好,所以她便想自己往后要学做各式各样的菜,既然叫他吃了不伤胃口,也能尝尽人间美味。
她想自己一介女流上不得战场,但肯定会给白亦初做这天下最好吃的美食。
但大厦因将军之死分崩离析,少主失踪,她们母女也在逃难中。
这是周梨来上京后,听的不知道多少个旧时回忆了,已经不如此前那样惊讶了。整颗心毫无波澜十分平静,毕竟这样的人和事,往后还不知道要遇着多少呢!
看着眼前垂头绞着袖子紧张不已的阿叶,只笑道:“那你二人也算是历经千帆,如今你得偿所愿,该高兴才是,你怎么哭丧着一张脸?”
没想到阿叶忽然提高了声音,“姑娘!”
“你说。”周梨也实在不知道她这到底是作甚了,但实在是有些困了,便催促着,“长话短说。”
“您一点就不担心我么?”阿叶终是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来。
周梨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问她:“你们小时候,没玩过什么过家家你做他新娘,他承诺要娶你的话吧?”
阿叶吓了一跳,拼命地摇着头,“没有。”
“那不就好了,如此我有什么担心的?好了,睡觉了。”周梨挥着手,又要重新钻进被窝里。
但又被阿叶叫住了,“可是,可是您难道一点多余的想法都没有么?何况公子那样出众,即便是这一次没有得榜首,但想来也会榜上有名的。”
周梨有些无奈,只觉得话不说清楚,这个姑娘一根筋是不会让自己安心睡觉的,只没好气地拍着旁边空余的床,“你坐过来。”
阿叶却有些害怕,但见周梨一直盯着自己,只小心翼翼地移动着步子,坐了上去。
正想问周梨到底想做什么时候,只听周梨说道:“你公子的确很优秀,但我也不差啊!所以你担心的那些,我从不担心,更何况我对他多的是信任。再有……”
周梨说到这里,赶出爬起身来靠在床栏上,“你家公子又不是那等俗人,他若真贪图美貌皮囊,我二人不会走到如今,他只怕早就叫我一脚踹出家门去了,哪里还有现在你们的团聚?”
阿叶的确是有些美貌的,但是比不得莫元夕。
只不过她这些话,叫阿叶不知道该怎么回才是。
周梨的话也没有说完,不但是看着阿叶的眼神变得柔和了许多,口吻也温和起来:“你们有小时候的情谊,我不担心,反而很放心,往后总不用再担心你会不会忽然哪天在饭里下毒了。”一面笑问她:“你该晓得的吧?你昨天煮的第一顿饭,少凌一道一道试了。”
他们才动的筷子。
“我怎么会下毒!”阿叶本来因为周梨的温和口气,放松了些,没想到忽然听到她后面的话,一时只又紧张起来,急忙大声替自己辩解。
周梨笑着说:“我自然是信你的,不过我们这些年,苦头没少吃,这该防备的心还是要有的,也不单只是针对你一个人。如今你自坦诚身份,不说你和他小时候是玩伴,便是你父亲乃将军麾下之人,就这些个情份人品,也叫我安心了许多,如此你在眼前,我哪里有什么可生气的?高兴还来不及。”
不知怎的,一下想起了那何婉音,叹着气说道:“换句话说,往后遇着什么危险,也不止是我挡在他的身前了。”
她又抬眼看垂着头的阿叶问:“是不是?”
“是!”阿叶没有一点犹豫,“我可以为少主去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