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番外1(第3/3页)
不知道是想走快些还是走慢点。
“是啊……”萧沁瓷含糊道,“太远了。”
萧沁瓷温热的吐息扑到皇帝耳边,她轻声问:“有没有很辛苦?”
皇帝一时没有回答,直到上了辇放她下来,才说:“不辛苦。”喜欢萧沁瓷,也算不上辛苦。
萧沁瓷已经半阖着眼,迷迷糊糊地想睡了。
“到了吗?”她沾着软榻便疲累,半点不警醒,丝毫没有清醒时拒人千里的模样。
“嗯,到了。”
皇帝把她放下来,嘱咐左右将她送回清虚观。他看着御辇把人送走,身边只留了梁安一人。
梁安见皇帝似乎没有一起回去的意思,不由迟疑:“陛下,不回西苑吗?”西苑离着清虚观也不远,顺道把萧沁瓷送回去也不是不行,但皇帝让人把萧沁瓷送回去,自己却又下来了,这就让人看不明白了。
“今夜饮了酒,不适合回西苑静修,”皇帝找好了理由,“还是去两仪殿吧。”
皇帝可以随心所欲,他却谨慎地同萧沁瓷保持着距离。
他们还未离开,后头急匆匆地来了一个眼熟的宫人,皇帝记得似乎在萧沁瓷身边见过。
梁安把人叫住。
“你是玉真夫人身边的人?”皇帝问,“不在夫人身边伺候,在这里做什么?”
皇帝的打扮着实不起眼,且没有天子出行的仪仗,宫人认不出来是常事。
兰心姑姑连忙跪下请安。
“夫人的珍珠缨络先前断在路上了,奴婢在找。”她手里一捧被断线穿起的珍珠。
萧沁瓷饮了酒,兰心就让她先去前面的凉亭歇一歇,谁知再过来时酒没看见人了。
“朕方才看到玉真夫人一个人在此,已经让人送她回去了,”皇帝冷冷道,对萧沁瓷身边的人生出不喜,因着一串断掉的璎珞便能将醉酒神思不清的主子扔下,“主子醉酒无状,宫人也有失职之责,自去殿中省领罚,今日之事不要再犯。”
他不再理会请罪的宫人,抬步回了两仪殿,在路上时吩咐梁安重新从殿中省拨两个得力的宫人去清虚观。
太后对萧沁瓷并不上心,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因此便连近身伺候的宫人也能轻慢,萧沁瓷这么聪明,不会看不明白,但皇帝却一直没有看到她的动作,这和她的性子不相符,叫人纳罕。
同样是那一晚,他回了两仪殿,太后遣苏善婉来送汤,他看见那张相似的脸,心头生出的是厌恶,对眼前人的,对自己的。
两仪殿重归冷寂,微醺的酒意被冷风吹散了,他神思还清明,没有歇下,反而先去看起了奏折。
皇帝看着黄纸上的字,忽地走神想起来另一个被他忽略的问题:“她哥哥是谁?”
萧沁瓷兄姐不少,都尽数被流放了。女眷照常理该没入掖庭,但萧府的人是例外。
皇帝想起平宗对萧沁瓷古怪的态度,其中有许多值得探究的地方。捕风捉影的宫廷秘闻在长久的耳口相传中失去本真,但抽丝剥茧也能勉强得出真相。
帝王在美色上的放纵是稀疏平常的事,强夺臣妻虽然为人诟病,但被抨击的往往只会是那个女子,而男人却天然的隐匿其中。
心中起来的悸动都被他强行压下去,他若顺心而为对自己来说不过是桩风流韵事,萧沁瓷却从此都要生活在口诛笔伐之中。
这对她不公。
何况现在不是好时机。
如此才有后来种种。
庞仪对他说萧沁瓷骗了他,可他何尝又没有骗过萧沁瓷?从他下定决心的那一刻,就没有给过萧沁瓷第二个选择——除了来他身边。
皇帝不可能让自己独自沉沦,此后的一切很难说清是萧沁瓷的步步为营还是他的处心积虑,他不在乎过程,只要结局是如他的心意。
他不会让萧沁瓷知道,皇帝的算计甚至早在她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