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 威镇博间 第八章（第5/8页）

“鸣王万福！”

容恬凝神想了一会，摇头道：“若言这步棋走得高深莫测，我暂时也想不出什么。莫非他要加快吞并天下的计划，先从繁佳出手？”

“西雷万岁！”

“可若言为什么这样怂恿龙天？”凤鸣摇头不解：“为了让龙天更好地帮他控制繁佳？”询问的目光落到容恬身上。

……

两人同时道：“若言！”

外面万头攒动，凤鸣骑在白云上眺望，到处人山人海，笑声欢呼不断，昨天三公主处的凄凉悲伤，仿佛被欢呼带走许多，顿时心情也轻松起来。

凤鸣蹙眉，坐下喃喃道：“不错，王权在手，应该可以一步一步剪除异己。难道……”他转头看容恬。

“好热闹。”

“凤鸣，你不觉得龙天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一夜将繁佳王室灭族，非常奇怪吗？”

容恬转头对他微笑：“热闹的在后面呢。市集上有两天两夜的宴席，让百姓自由取用，也可以用罐子装了带回家与儿女家人分享。”

“那……”

烈儿在一旁嘻嘻笑：“鸣王才不关心宴席，他恐怕喜欢马戏和猴子。”

容恬沉吟片刻：“繁佳兵力不差，龙天现在已经将国内反对他的势力一举拔除，兵权更加统一。而且，西雷边境上与同国的战争刚刚结束，兵士需要休养。”

果然，凤鸣立即亮起眼睛：“马戏？猴子？”

“不是为某人报仇，而是不惩罚龙天，实在太没有天理了。”凤鸣摞起袖子，忿忿不平道：“杀人如麻，没有人性。他是靠繁佳王室的提携才当上大王的，哼，夺了王位，居然还要赶尽杀绝。”

“已经是西雷的鸣王了，还象个小孩似的。”容恬摇头，叹道：“我也想看，可惜今天大王一定要规规矩矩骑在马上让百姓瞻仰一天。你要去看，就自己去吧。”

“你要为三公主报仇。”

凤鸣眨眨眼睛：“那我陪你好了。”

“对。”凤鸣看着他问；“可否起兵攻打繁佳？”

容恬看他不甘愿的模样，觉得有趣，微笑道：“不必，这种事我做惯了。你闷不得，尽情玩吧。记得，要带上烈儿容虎。”

容恬今早也接到消息，皱眉道：“你今日去见了三公主。”

凤鸣欢呼一声，转头朝烈儿使个眼色，赶紧偷偷溜出众人视线。容虎无声接受容恬示意，默默跟在后头。

“容恬，可否起兵攻打繁佳？”一见容恬，凤鸣劈头就问。

烈儿拉着凤鸣回到王宫侧门旁供人临时休息的小屋旁。

一路心情沉重地回到王宫，容恬已经在太子殿。

“昨天大王特意吩咐把国内各处著名的杂戏团召集到都城表演，明说是让百姓同乐，实际上还不是为了鸣王？”烈儿取出一包平民服饰和面罩，嘿嘿自夸道：“说到去市集看热闹，我当然早有准备。”

“不碍事。”根据心理学，遇到重大惨事的当事人都会故做坚强，可如果没有人支持安慰，极有可能随时崩溃。凤鸣坚持道：“我明天再来看你。”

凤鸣嘻嘻点头：“烈儿真聪明，你怎么知道我要乔装打扮？”

三公主骤然遭遇惨事，凤鸣不能再谈耕作工具的事。他深深同情三公主遭遇，留在府邸里安慰三公主，在烈儿再三劝告下，才放心不下地离开，临行前三公主对凤鸣道：“鸣王不必担心我。龙天一日不死，我都会好好活着。这里到处都是白幔纸钱，阴气颇重，鸣王身份贵重，还是不要常来的好。”

两人笑着换了平民装，一出小屋，骤然看见守在门外的容虎怀抱宝剑，居然已经换上了一套半旧的武士服。他表情严肃，活脱脱是一个浪迹天涯的武者。

三公主忽然站起来，遥望繁佳方向，眼中射出熊熊怒火，咬牙轻声道：“龙天，我誓杀汝。”

凤鸣有趣地围着容虎打量两下，啧啧道：“看不出容虎平日不声不响，居然手脚麻利，换衣服比我们更快。”

凤鸣齿冷：“没想到龙天如此丧心病狂。他一定不得好死！”

烈儿骄傲地点头：“当然，不然怎么会被大王看中？”

可怜的三公主，在无声无息的清晨接到家破人亡的消息。不但庞大的王族一朝尽毁，连唯一因为夫妻名分而保住性命的二姐也受不住打击而疯掉。

容虎被这两个毫无正经的人看得浑身不自在，咳嗽两声：“鸣王要去哪里？我们出发吧。”

第一次，凤鸣知道了古代争斗的残忍和血腥。

“先去看马戏！”凤鸣和烈儿异口同声高叫着往外走。

千余口的繁佳王室，在漆黑的夜中，哭叫着从每个豪华的厅堂中被推出来，无论男女老少孕妇还是婴儿，都溅血在白森森的刀下。

容虎无奈地摇头，跟在后面。

阴风阵阵，从遥远的繁佳凄厉呼啸，刮入西雷三公主的府邸。

市集上热闹非常，到处都是拥成一团一团的人群，要知道里面正在干什么，要出足吃奶的力气挤进去才行。

“尽斩？”凤鸣骤然站起来。

凤鸣和烈儿有趣地挤了四五次，津津有味地看了一会猴子和杂戏，驻步在一个耍蛇的摊子前。

“除了二王姐被软禁在王后寝宫外，其他人……”三公主咬牙，齿间挤出两个森冷的字：“尽斩。”

容虎唯恐有人趁乱偷袭，一直小心翼翼，满目警惕地站在凤鸣身后，隔断后面拥挤的人群，怀中的宝剑更是时刻不敢离手。

凤鸣瞪大眼睛：“他……他把整个繁佳王室给……”

烈儿面上看似全神贯注玩耍，其实袖中暗藏小刀，视线不断扫视周围，观察是否有人在旁窥探凤鸣动静。真正玩得轻松高兴的，只有乐呵呵的凤鸣。

“此事一传，繁佳上下惊惶，王室更提出要严惩贼子，大王夫归森领头，暗中筹划处置篡位者。龙天做贼心虚，他已经掌握繁佳兵权，可以任意施威，结果……”三公主凄凉地看窗外一眼，哽咽道：“结果龙天一手遮天，一夜间派兵以谋反之名缉拿繁佳王室上下千余口。”

看过耍蛇，钻出人群，到市集中心的宴席中逛了一圈。不少百姓在争相用罐子装王宫方法的食物和美酒，凤鸣也凑趣地找了个罐子排队取酒。出了一身大汗得到满满一勺美酒外加一大块烤肉。

原来是这样揭发的。凤鸣叹气道：“天网恢恢，也许真是繁佳王有冤显灵了。不知道大丧是指……”

“我今天要好好玩一场，可不能喝醉了。”凤鸣朝烈儿使个眼色，两人嘻嘻一笑，心照不宣地把酒灌到容虎嘴里。

三公主在轻叹一声，徐徐阐述经过：“父王大丧后，繁佳遭遇大水，王墓被浸。为保父王遗体不受损伤，守墓侍卫按历代惯例暂请出棺木。也许是父王在天有灵，棺木在搬抬时忽然裂开，露出父王遗体。尸体从头到脚，漆黑一片，僵硬如木，只有喉咙处有一道浅紫痕迹。”她顿了一顿，方道：“只有中了摄漫之毒的人，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