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寡夫门前是非多(第4/6页)

梁铮拿出手机看一眼,是陌生号码,他接起来:“喂。”

“是我。”陈子轻在那头说,“你这会儿有时间吗,我被关进收容所了,你能不能去首大一趟,津川在上晚自习,你找他拿我的暂住证……”

梁铮粗鲁地抹了把汗如雨下的脸,他对催他快点下注的牌友摆摆手,不跟了。

牌友翻牌。

竟是豹子。

而他只是小对子。

梁铮嗓子发干,他拿根烟塞嘴里又吐出来,揉在手上。

给他打电话这人是他的救命恩人。

当年救过他爹妈,如今又救了他,能给他带来好运,可惜不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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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铮没去给他拿暂住证,直接交钱把他保了出来。

陈子轻跟他走出收容所:“不用花的钱非要花。”

“我乐意。”梁铮两手插兜跳下几层台阶,摇摇晃晃地走着。

陈子轻闻到他身上的刺鼻烟味:“你从哪来的?”

梁铮想撒谎说是工厂,却不听使唤的说了实话:“牌桌上。”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陈子轻不走心地说了一句,“打点小牌就行了。”

梁铮目光灼灼:“你小叔子要是知道你管我,那不得一边哭一边弄你,让你下不来床。”

陈子轻:“……”

街上冷飕飕的,陈子轻打喷嚏,他把外套后面的帽子拉上来兜住头:“周彬的鬼魂还影响着你吗?”

梁铮眉骨一抽,这几天没出啥事,他就给忘了。

那他在牌桌上失心疯,是不是周彬的鬼魂在迷惑他?不是没可能。

“还影响着吧。”陈子轻观察梁铮的表情,“为什么要撒谎?”

梁铮皱眉:“我撒什么谎?”

“你说那天在四合院吃了晚饭到周彬死这段时间,你都没有见过他。”陈子轻说,“可是蒋桥有看到你和周彬吵嘴。”

梁铮手上摸搓着的打火机掉了下去。

陈子轻本来不确定梁铮跟蒋桥两人里面谁撒了谎,这会儿确定了。

“梁铮,你跟我说实话,不然我帮不了你。”

梁铮弯腰捡起打火机,他冲到口口声声说要帮他的人面前,将人压在不知哪家的洋楼院墙边:“你怎么帮我?现在周彬要带走我,你跟替我还是跟我一起,陪我去地府?”

“墙硌到我了。”陈子轻吃痛。

梁铮马上就松了手。

陈子轻趁机劝说:“你都告诉我吧,梁铮,我不会害你的。”

梁铮想到今晚被他一通电话从地狱拉回来,薅了薅板寸说:“成,都告诉你。”

那晚吃了晚饭,梁铮抽着烟离开四合院去古镇闲逛,他尿急就走到一个什么道观后头放水,周彬从拐角杀出来,把他吓得尿都没了。

两人没一道回四合院,各走各的。

梁铮以为这就完了,没想到他在四合院感受有钱人家的少爷过的什么日子,他跟占尧生的贫富差距有多大的时候,周彬又出现在他视野里。

这回还和他说了话。

周彬张口就找茬:“梁老板,你那桑塔纳是借的吧。”

梁铮充场面的事情就这么被揭穿了,他恼羞成怒:“你放什么狗屁!”

周彬说:“车主我刚好认识,要我打电话把人叫过来吗?”

梁铮一张脸青红交加。

周彬笑嘻嘻的:“还有你兜里的手机,就是个翻新机。”

梁铮的气息粗重起来。

周彬一副好心传授文化知识的样子:“梁老板知道什么叫翻新机吗,就是把旧手机翻新。”

说着就摇摇头:“我看你在你嫂子面前那么装阔,何必呢,做人还是要低调点……”

梁铮忍不了的挥着拳头举在他脸边:“你算老几,老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轮得到你跟这儿逼逼赖赖!”

“你想打我?”周彬仰着头,“你打啊,有种你就打。”

梁铮的回忆终止:“就是这样。”

陈子轻不能理解:“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梁铮粗喘着,半天憋出一句:“老子要脸!”

“脸值几个钱啊?!”陈子轻在路灯下转身,面对着梁铮说,“车跟手机带来的虚荣只是暂时的,你关键是要在外头提升自己,不是说没读过书就一定没大本事,只要你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总能过上你想要的生活,还有就是不要沾上黄,赌,和毒品,只要你不占这二样,你就能堂堂正正的在我面前挺直腰杆。”

梁铮被训得跟孙子一样。

陈子轻看出梁铮在对着他的时候有变化,不像今晚之前那么硬气见外,他趁热打铁,柔柔地问:“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啊?”

没了吧。

梁铮搓搓脸:“我说一下我的看法,就是我感觉当时的周彬不太正常,我指的是精神上的,像二婶那样子,吃晚饭的时候好好的,在道观那里也好好的,回四合院就发疯了,受了什么刺激似的。”

陈子轻思虑了会:“没别的了吗?”

梁铮踢了踢马路牙子:“快到九点的时候,蒋桥去过周彬的房间。”

陈子轻:“……”

怎么一个个的都瞒着东西啊。

陈子轻问道:“你去医院给蒋桥道过歉没?”

“道什么歉,没打死他已经是我憋着气了。”梁铮咒骂,“我都不敢的事让他给做了,他妈的。”

手机上来电话了,他当着陈子轻的面接听,没再藏着拍人马屁给人当孙子的窝囊时候。

陈子轻听出是哪个老板,他等梁铮挂完才问:“你还回去打牌啊?”

“不回去了。”梁铮收好手机,“我送你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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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第二天就出现在蒋桥的病房里。

蒋桥一条腿打着石膏,脖子固定着,脸上多处青紫伤疤,他见到来人十分震惊:“李南星,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陈子轻含糊说是猜的,实际上是他花小一千积分买的地址,他把果篮放在桌上就替相好的跟梁铮道歉,并真诚地送出关心:“你的伤怎么样啊?”

蒋桥答非所问:“看不出来吗,快死了。”

陈子轻抽抽嘴。

蒋桥的眉宇间爬满嚣张的憎恨:“蒋家会弄死你两个小叔子,你跪地磕头都没用。”

陈子轻搬着椅子到病床前:“这个先放一边,我问你啊,你不是说你那晚吃了晚饭到周彬死,在这中间你没见过他吗?”

停了停,陈子轻说:“梁铮见到你去了周彬的房间呢。”

蒋桥:“……”

他看着离他很近的人,眼前是公寓房间的画面。

那个时候他是要睡的,谁知他爬上床就发现躺在他身下的人变成了一具没有皮的血肉,死去的记忆瞬间袭击他的大脑,意志和欲望,什么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