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5页)
薛雁见王念云离她藏身的柜子越来越近,吓得花容失色。
若是让王念云找到,见到她这般衣不蔽体坐在宁王怀中,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吓得心脏怦怦直跳,顾不得手臂的疼痛,紧张得在自己的腿上拧了一把。
而余氏也紧张极了,这屋中仅有这几个柜子没被找过,倘若女儿和那陌生男人当真藏在柜中,那女儿今后该如何自处,不但和谢家的亲事不能成了,日后恐怕也无人敢再娶。
情急之下,余氏往旁一歪,身体朝一旁倒去。只见福宝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了余氏,见余氏冲她使眼色,福宝当即心神领会,大声道:“夫人,您怎么了?可是身体觉得不适?”
福宝嗓门大,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朝余氏看来,而董菀也着急上前,目光面露关切,焦急问道:“姐姐这是怎么了?”
余氏慢悠悠地睁眼,红着眼,虚弱地说,“竟突然觉得头部刺痛难忍,怕不是……”
福宝接过话头,“夫人定是旧疾复发,这病来的突然,必定十分严重,奴婢这就扶夫人到谢夫人的院子稍作歇息,劳烦请董姨娘为夫人请郎中。”
薛雁终于松了一口气,众女眷都围在母亲的身边,嘘寒问暖,关心病情。
她知是母亲为她解围,心下稍安,只需等到那些女眷随母亲离开,她便可顺利逃出去。
这时霍钰在她的身边轻声说道:“可以别掐了吗?”
属于男子的炙热气息拂过脸侧,好像无数轻柔的吻落在脸颊上,薛雁身体一僵,心也跟着一颤,莹白的脸颊瞬间红透了。
她顺着霍钰的目光低头一看,却见自己正用力掐在霍钰腿上,难怪方才她感觉不到痛,还以为是自己过于紧张的缘故,原来她顺手掐的是霍钰,便赶紧松了手,面色微窘,“我原以为掐的是自己。”
霍钰低头见她红透的小小耳垂,想低头含吻上去,但却迎上那双满是惊恐的黑亮的眼眸。
他喉结微微滚动,努力克制内心突然燃起的欲念。
薛雁抬头便能看见那紧致的下颌,高挺的鼻梁,她和霍钰离得那样近,发现他的五官当真生得极好,长眉入鬓,双眸若星,相比谢玉卿偏柔和温润的长相,宁王那偏英气的长相则似刀刻斧凿般冷峻凌厉。
甚至他的五官比谢玉卿更精致好看。只因他久经沙场,练就的一身肃杀之气,让人不敢直视那如画般的精致眉眼。
突然,霍钰察觉到她在看自己,唇边勾着笑,将怀中的她紧了紧,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王念云来了。”
果然,那王念云仍不死心,未曾离去,用力拉开了旁边的柜子。
霍钰察觉到她的惊慌,低声道:“待会躲在我怀中不要出声,一切都交给我。”
余氏突然称病让王念云心中怀疑,又担心错过了这次让薛雁身败名裂的好机会,于是在众女眷簇拥着余氏离去之时,王念云却突然打开柜子。
不过这个柜子并未藏人,王念云不死心,朝薛雁藏身的柜子伸出了手。
薛雁紧张得一只手紧紧抓住霍钰的衣襟,任由霍钰强有力的手臂圈住她,乖乖依偎在他的怀中不动。
就在王念云正要打开柜子,就要发展薛雁的藏身之处时,院外突然有人大喝道:“你这贼人竟敢擅闯后宅,图谋不轨,今日落在小爷的手上,必打得你满地找牙!”
只见薛况手里提拎着个男子出现在院中,那男子已被揍得鼻青脸肿,难以辨认到底是什么人。
薛况手一松,那男人便似个球滚在薛况脚边,痛得连声惊呼,“薛况,快住手,不要再打了。我是赵文普,我爹是刑部尚书,你竟敢打我,我要告诉我爹去。”
男子被打得哭喊不止。
听说那被打之人是尚书家的二公子,刑部赵尚书如今在朝中权势可不是武德侯府能得罪的起的,董菀生怕那薛况将赵文普在谢府打坏了,她慌慌张张出了屋子,赶紧上前辨认。
见那人满脸献血,脸肿得跟猪头一样,实在难分辨出到底是谁。
董菀小心翼翼地认了半天,终于从那模糊的眉眼轮廓中认出了赵文普的影子,急忙上前劝阻,“还请薛三公子高抬贵手,您和赵二公子之间定是有什么误会,说清楚就好了,何必动手打人呢!”
薛况也听劝,揪着赵文普的后颈,而后一松,赵文普便重重跌落在地上,感觉自己的肋骨都要摔断了,艰难抬头指着薛况,道:“你竟敢动手,我爹必饶不了你……”
薛况拍了拍手掌,弹了弹衣摆的灰尘,笑道:“哟,还真是赵二公子啊!实在抱歉,方才我路过这玉兰院,见此人鬼鬼祟祟,误以为是有贼擅闯谢府,哪知竟是赵二公子啊!不过赵二公子鬼鬼祟祟在董姨娘的院子里做什么?”
赵文普被宁王撞破了好事,灰溜溜赶紧逃走,却没想到人还没逃出院子,那雨点般的拳头便招呼在他的头上。
他只得抱头躲闪。
但他闯进谢府后宅,对薛雁无行不轨是事实,他做贼心虚,只得如实说道:“有人告诉我薛家大小姐约我在玉兰院见面。”
他被宁王扭断了手腕,酒也醒了,也很快明白过来,必定是有人故意引他前来,好叫他在玉兰院撞上宁王,那人当真用心险恶,若被他抓到,定将那人千刀万剐。
听了赵文普的话,众女眷也总算是看明白了,必定是有人设法将赵二公子引来玉兰院,好借机陷害薛二小姐,好在这赵文普被薛况当场抓住,并未得趁。众女眷很快明白,这王念云设下圈套陷害薛雁清白,心思当真歹毒。
如今赵文普被薛况抓住,说什么薛二小姐与人偷情也不攻自破。
当下和余氏交好的几位夫人便替她打抱不平道:“王氏贵为武德候夫人,心思竟如此恶毒,谢家一门忠烈,竟出了个心如蛇蝎的毒妇。”
礼部张尚书的夫人也对董菀说道:“平日见你将候府打理得井井有条,谢夫人一直病着,若非你帮着打点,这偌大的候府只怕难以支撑,可管家也不能过于仁善,让王氏那等蛇蝎心肠的妇人坏了家里的风气。”
那张夫人平日里与董菀走得近,只因当年她产后血亏,身体虚弱,卧病在床,董菀曾数次探望,还带了一套针灸的偏方,帮她调养身体,半年后,她的身体很快得以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