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3/5页)

徐衔蝉见状,大声道:“哥哥的才华不比京城的那些人差,我相信这次你一定能考上。”

许恕笑道:“刚刚还信誓旦旦说三元及第,现在怎么变了语气。”

“陛下曾经说过,许愿望的时候要往大了许,这样神仙实现时,即使打折扣,余地也大。我给哥哥许了三元及第,神仙若是听到了,就是只听一点,当不成状元,也能让哥哥高中的。”徐衔蝉言之凿凿道。

许恕和徐於菟不由得摇了摇头。

……

次日,秋高气爽,趁着好天气,徐於菟和徐衔蝉打算去城外的寒山寺祈愿。

冀州位于西北边陲,地势多变,东边山峦叠嶂,北边草原广袤,南边又有一条大河,西面又有一片金黄的胡杨林,往日经常有羊群在对面吃草,好似云在草地游走。

许多读书人喜欢去城外的高山游玩,这段时间秋收已经结束,百姓也有了时间,一路上,前去寒山寺祈福的百姓比往日多了不少。

徐於菟、徐衔蝉在冀州都是熟面孔,尤其兄妹俩有极具戏剧的反差感,赶路途中,时不时有人打招呼。

徐衔蝉不舍地看着山间的一草一木。

等她与哥哥去了京城,怕是许久都无法回到冀州。

徐衔蝉和徐於菟的马车行到半山腰休息时,马车夫在林间方便时,蹿出一条长蛇,将马车夫咬了,徐於菟就让车夫驾车返回找大夫,他们继续赶路。

兄妹俩踩着山间小径,手中拿着长棍,一边赶路,一边说话,有时说到兴味,徐衔蝉还会耍一套棍法,舞的是虎虎生风。

徐於菟真担心她不小心摔倒了。

“哥哥,你猜会不会有贼人出来劫色?”徐衔蝉环顾四周,觉得现下四周太安静了,连虫鸣都少。

“别乱说话。”徐於菟顿时黑了脸。

这人也不怕真的撞上了。

“你不用怕,真有人出来劫色,这不是还有我吗?”徐衔蝉大大咧咧地摆手。

徐於菟冷眉一横,似笑非笑道:“徐小猫,今日若是真撞上了匪徒,你今后也不必随我去京城了。”

“为什么?”徐衔蝉吓得一跳,“我可以保护你。”

“我担心身边的危险都是你的嘴招来的。”徐於菟白了她一眼。

这人压根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分明对山匪的出现很期待,多半是想看他出丑。

徐衔蝉抬手默默捏住了自己的嘴,用行动表示她再也不乱说话了。

两人继续赶路,忽而听到前方传来嘈杂声,有粗哑的怒骂声、有呼救声、还有猥琐的笑声……一听就知道情况不对劲。

徐衔蝉和徐於菟对视一眼,两人纷纷压低了身子,往前走了一段距离,然后跳入一旁的灌木丛,小心扒开草丛,斑驳小路的一侧倒着一辆马车,两名手持大刀的汉子围在马车旁边。

马车裂成了两半,强壮的枣红色骏马躺在路边不断嘶嚎,一只前腿骨折,露出森森白骨。

持刀汉子邪笑着围住一对主仆,因为被马车和歹人身子遮着,徐於菟只能推测对方应该是个脾气比较好的读书人。

徐衔蝉轻轻打了自己嘴巴一巴掌,都怪她乱说话。

徐於菟浓眉微锁,在思索如何救人,忽而感觉身子一晃,被他按住胳膊的徐衔蝉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冲了出去。

“!”徐於菟瞪大眼睛,连忙抓起手边的长棍紧跟其后。

一脸络腮胡子的歹徒阴笑看着躺在路边的主仆,“这位小老爷,我们是求财,只要你们说出自己哪家的人,我就让兄弟去帮你们叫家里人,咱们就收点报酬就可以了。”

另外一人留着山羊胡,右脸有一块拳头大的伤疤,同样附和道:“对啊,我大哥说到做到,别意气用事,将命丢了。”

伤疤男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大刀举到对方头顶。

“咳咳……在下要提醒两位,我自幼身体不好,家人为了帮我治病已经散尽家财。”说话人面色与常人相比,比较苍白。

“是啊,我家少爷从小就容易生病,受不得惊吓,两位大爷就不要难为我们主仆,车上还有一些碎银,我们就当没看到。”书童瘫坐在地上,一边扶着病弱男子,一边恳求道。

伤疤男不耐烦道:“有钱没钱不是你们说的算,如果你们不拿钱,就只能拿你们还钱了。”

络腮胡子点头:“都是细皮嫩肉的,就是身子不好,难道还不如娘们。”

他看那个病弱公子的相貌可比好多大户人家的公子哥相貌好多了,如果卖到了南风馆,这种我见犹怜的气质,肯定受欢迎。

书童脸色骤然变色,连忙将人抱住。

就在两名歹人邪笑着逼近时,忽而脑后传来一声怒喝,“光天化日之下,尔等受死!”

没等伤疤男扭头,后背如遭炮击,整个飞了出去,一下子撞到了路边的树干上,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直接昏死过去。

络腮胡子大惊,察觉冷风袭来,持刀往身后一劈,大刀与棍棒撞击,棍棒断成两截,络腮胡子一喜,吼道:“敢挡爷爷的道,找死啊”

谁知不知从何处又来一棍,一下子抽中他的头,顿时口吐鲜血,连牙都吐了出来,对方一个黑虎掏心,外加一套霹雳脚,等到络腮胡子缓过神时,原先拿在手中的大刀已经架在他脖子上,他也终于看到偷袭他的人,一个男扮女装的男的,一个女扮男装的娘们。

旁边的书童满脸愕然,有些不知所措。

刚刚他们还陷入险境,转眼就蹿出两个大侠救了他们。

徐衔蝉第一时间将两名山匪的胳膊、腿都卸了,不管对方是是否昏迷中。

“啊——”被卸了手脚的络腮胡子倒在路边,额头冷汗直冒。

徐於菟见徐衔蝉能解决,看向遭劫的主仆二人,温声道:“阁下现在如何?要去请大夫吗?”

“咳咳……”病弱男子咳了两声,借着书童的力气吃力地起身,向徐於菟拱手道谢,“多谢二位施救,在下姓廖,名修远,泉州人士,今日来到这里,是想去寒山寺一趟。”

“可是……以公子现在的样子,最好还是下山找大夫比较好。”徐於菟皱眉道。

听他的意思,还要继续爬山。

“在下出行在外,一直带药调养,到了山下,一般大夫也治不了我的病。”廖修远掩唇低声咳嗽,面上出现两抹薄红。

一旁的书童连忙在碎裂的马车中翻找,找出一个水壶,给病弱公子倒了一杯水,顺便在里面放了一枚褐色小药丸。

徐於菟见对方坚持,也不再劝。

只是在商讨下山求救报官的人选却犯了难。

按理说现场四人中,徐衔蝉战斗力最强,让她下山最好,可是徐衔蝉看着美貌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亲哥,又看看柔弱不能自理的病弱美公子,最后看了看除了嗓音高,哪里都矮的小书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