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虚荣拜金男(二十)(第3/4页)

……

他们不欢而散。

车上,叶时臻的脸色极其难看。

临走前,权律深还从保险柜里拿出一块表,送给虞藻。

“之前在电梯里说好的给你买。这是我前不久刚拍来的表,很适合你,但表带有点大,需要改一下。”权律深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去改。”

在虞藻接过那块表后,叶时臻才把虞藻带走,并冷冷丢下一句:“我会带他去。”

叶时臻不想让虞藻接受别的男人的礼物,但,他能看出来虞藻很喜欢。

能让权律深一掷千金拍下的腕表,必然是极具收藏价值且价值不菲。权律深说的也没错,他没有权利干涉虞藻的许多行为。

更何况,虞藻真的很喜欢这些昂贵的奢侈品。在看到手表时,他的神色明显绽放光彩,像一只小猫遇见心仪的玩具,迫不及待伸出爪子。

所以,叶时臻等虞藻收下手表后,才把虞藻带走。

他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

虞藻本就值得拥有这世界上最昂贵最稀少的物品。

因为他比任何一切都要珍贵。

叶时臻一直沉默着。

车间氛围有些凝固。

虞藻不敢说话,他捏着手中的腕表,尽可能减轻自己存在感,像小鹌鹑一样缩在角落。

怯生生的样子,有点像叶时臻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

不,也不一样。

现在的虞藻,嘴巴很红,湿润润的,新买的衣服锁骨下还有一小块洇开的浅灰色,透出草莓果冻一般的质感。

叶时臻好一会儿才意识过来这是怎么来的,额头青筋猛地一跳。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权律深很多话说的没错。

在叶时臻眼中还小的弟弟,其实早就成年,现在社会这么乱、男人这么坏,他怎么可能彻底不管他弟弟?

叶时臻越想越乱,他靠近虞藻,语气很谨慎:“你喜欢权律深吗?”言语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紧张。

如果虞藻真的喜欢权律深的话……他再想办法劝劝吧,不是他不让虞藻谈恋爱,而是权律深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和权律深这种人在一起,虞藻肯定被骗得团团转,说不定到时候被卖了还帮权律深数钱。

能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手段和心思又能干净到哪里去。虞藻太单纯,玩不过他的。

在察言观色方面,虞藻特别敏锐,他谨慎地不说话,这时候学聪明了,知道说多错多。

只是垂头丧气地低头。

叶时臻最受不了虞藻这样。

可怜的、仿佛受了委屈的表情。

叶时臻无声叹了口气,心软得不行,他把躲在角落里的虞藻抱坐在腿上,从一边拿出湿巾,一点点给虞藻擦脸上未曾干涸的水渍。

又怕弄疼,混着湿巾一起用。

嘴巴很红,很重,下唇还有一块皮被咬破了,唇线被模糊得根本看不清,眼皮也是高高肿起。

糟糕透了。

叶时臻给虞藻擦时,虞藻特别乖巧,安安静静地侧坐在腿上,还会主动仰起脸,方便他擦。

“表不戴吗?”叶时臻说,“表带是得改一下,你的手腕细。”

虞藻怕这时候戴了,叶时臻要发疯,他还记得叶时臻刚刚有多生气。

他摇摇头:“不戴。”

又和摆明立场似的,语气坚定道,“我只戴哥哥送的表,权律深算什么东西?我才不要”

这枚腕表表盘清晰、线条流畅,由钻石与白金组成,双阶式表壳优雅精致,镶有超过25克拉的钻石。

虞藻作势要把手表丢出去,刚抬起手,下意识问了一句:“很贵吗?”

“还好。”叶时臻道,“1200万美金吧。”

虞藻刚要丢出去一点,听到1200万,还是美金,赶紧把手表捡了回来,又小心翼翼地在上面吹了口气,生怕哪里磕到了。

这么贵

虞藻抬起湿漉漉的睫毛,略带责怪地看了叶时臻一眼。

怎么不早说?万一摔坏了怎么办。

叶时臻被虞藻的小表情萌到了。

他望着虞藻过于红肿的唇,心中的猜想愈发强烈。他蓦地扣住虞藻的手腕,在虞藻困惑的注视下,哑声问:“……在我出去打电话的时候,你是不是和别的朋友叙旧了?就在贵宾室里?”

浓密的眼睫毛,小幅度往上抬了抬。

眼中闪烁类似戒备与紧张的情绪,虞藻小脸绷着,没有回答。

果然。叶时臻猜对了。

现在的虞藻乱糟糟,和他回到更衣室中,看到的虞藻一模一样,嘴巴亮晶晶,像偷吃了零食的小朋友,忘了在家长面前擦嘴巴。

当时的贵宾室,来了别人,应该是虞藻的那些“朋友”。

虞藻果然趁他不注意,和别的朋友叙旧了。

至于为什么不告诉他,很有可能是因为,那群“朋友”,正是他之前不建议虞藻继续交往的不良青年。

可能是害怕被责骂,所以虞藻才没有直说,一直想办法掩藏着。而那群坏小伙们,明明知道他讨厌虞藻和他们来往,还要穷追不舍。

都追到这儿来了。

叶时臻感到前所未有的烦躁。

他不明白,这群人究竟为什么一定要缠着虞藻,这个年纪,多读点书不好吗?

不过,应该就一个。

虞藻胆子小,就算和别人玩闹,也不可能接受太多的。

叶时臻心中有了答案,但还是故作严肃道:“几个人?是不是很多人?藻藻,我都已经知道了,别想着骗我。”

“没有”

虞藻连忙解释,“没有很多人”

没想到他藏得那么好,还是被叶时臻发现了。现如今再遮遮掩掩也没了意义,他自暴自弃地伸出手,比了两根手指,声音渐渐弱下来,“就,就两个……”

叶时臻眼前发黑。

他很想问,是加上你两个,还是除你之外两个?结果很明显,是后者。

天。信息量太大,叶时臻扶着一旁的车把手。

得冷静一下。

叶时臻拿着湿巾的手指都在颤抖,他搞不明白,他那单单纯纯的弟弟,怎么变得如此狂野。

一定是被人带坏了。

那些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但凡有点脸面有点自尊心的人,都不会在家人不允许的情况下,自作主张找上门。

虞藻见叶时臻一直沉默,以为叶时臻不再计较这件事了,他委屈巴巴地把脑袋靠过来,背后说人坏话:“哥哥,我嘴巴好酸。”

算了,虞藻现在还年轻,正是爱玩的年纪。

想尝试一些比较特殊比较猎奇的事情,也很正……虽然他觉得不太正常,也不太理解,但是尊重。

见叶时臻看过来,虞藻又缓缓仰起面庞,把嘴巴打开给叶时臻,“说话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