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大辽王朝的掘墓人(第3/4页)
他就是完颜阿骨打。
完颜阿骨打,出生于女真完颜部。完颜阿骨打出生时,女真族各部之间交战频繁,外部受辽国的欺压。其祖父、父亲及叔父终日东征西讨,经常是人不解甲,马不卸鞍。完颜阿骨打的童年就是在这种动荡和纷乱中度过的。
就是这个犹如海东青一样的女真英雄,他率领女真各部,从白山黑水出击,挟海东青搏击长空、捕杀天鹅之势,一举翦灭了辽、宋两个强大于女真数倍的封建帝国,问鼎中原,开辟了一个幅员万里的辽阔疆域。
完颜阿骨打有着传奇的人生。
咸雍四年,有状如粮仓般的五彩祥云屡次出现在完颜部的上空,辽国司天监官孔致和上奏耶律洪基说:“这是上天以异相告诉世人,此地当生异人,他将来会创建无人能比的千秋大业。”
异人?千秋大业?耶律洪基心存疑虑,他害怕这个天呈异相的异人长大后危胁到辽国的统治,命令孔致和用巫术来破坏,孔致和无奈地说:“天意如此,并非人力所能改变!”
七月一日,完颜部酋长劾里钵的二儿子完颜阿骨打降生了。
完颜阿骨打降生时,大帐上空又出现了五彩祥云,帐内红光闪烁,经久不散。按出虎河的河水激越翻腾,森林中的野兽也为之举头长嗥。
完颜阿骨打出生后,天空上屡次出现的五彩祥云再也没有出现。
直屋铠水,纥石烈部的营帐内。
腊醅、麻产兄弟俩相对而坐,桌案上杯盘狼藉,垂头丧气的麻产大口大口地灌酒。
醉醺醺的腊醅不满地指责他:“都怪你当初不听我的劝告,擅自向完颜部开战,以致落得今日之惨败。”
原来,纥石烈部自恃部卒众多,剽悍威猛,所以常与生女真中最强大的完颜部为敌。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完颜部哪里容得下他们如此嚣张,多次出兵围剿。纥石烈部的麻产不甘失败,他领兵占据直屋铠水,修缮营堡,招纳亡命之徒,企图利用险要地形,负隅顽抗。完颜阿骨打佯装正面进攻,背地里却出兵突袭麻产的老巢,将他们的妻儿老小和财产劫掠一空。
腊醅忧心忡忡地说:“这回可好了,老家被抄,妻子儿女尽在敌人之手,生死不测,你我兄弟有何面目苟活人世?”
麻产狠狠地将酒杯摔在地上,他朝腊醅大声地嚷道:“你休要啰嗦个没完,一味地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我就不信,区区一个完颜阿骨打,能将我麻产大王怎么样?”
腊醅说:“这个完颜阿骨打,你可不能小瞧了他。此人是女真部落中首屈一指的英雄,他的威名在白山黑水到处传诵着,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在随父亲劾里钵围攻窝谋罕城时,尽管是第一次上战场,但勇猛异常,人不戴盔,马不挂甲,来往冲杀于敌阵之中,全军上下都钦佩不已。并且他的臂力奇大无比,能拉开常人无法拉开的硬弓。你难道忘了活离罕家请客时发生的那件事了吗?”
“活离罕?”麻产摸了摸后脑壳,经腊醅这么一说,他才想起有一年,纥石烈部的活离罕在家里请客,在喝酒之前,前来参加宴会的人看到南面有一个高高的山岗,于是众人相互比赛往那里射箭,可是没有一个人能把箭射过山岗去。而完颜阿骨打拈弓搭箭,一箭射去,远远地越过了山岗。完颜阿骨打的叔叔谩都诃是当时最善于射远的高手,也赶不上完颜阿骨打射得远。
腊醅说:“近年来,完颜部对相邻部落采取软硬兼施的策略,军事实力日益壮大,他们早就对我部存有兼并之心,现在正好找到了吞并我部的口实,这回完了,我部灭亡的时刻到了。”
麻产端起一大碗酒,仰头一饮而尽:“我纥石烈部有数千青壮男儿,都是弓马娴熟、不惧生死之士,难道还惧他一个完颜阿骨打不成?”
腊醅摇摇头说:“此言差矣!完颜部多智勇双全之人,他们每逢大敌当前,皆能以一当百,浴血死战。况且完颜阿骨打在部落中颇有威望,有一年天气大旱,部人流离失所,饿死的不可胜数,有的人被迫当了强盗。当时部落召开联盟会议商讨对策。有许多人主张将那些强盗都抓起来处死,而完颜阿骨打则力主从宽处理,对那些负债累累的人,延缓追索他们的债务,以免他们卖掉妻子儿女来还债。部落里的人知道后,都非常感谢他,人人皆为其用。现在的完颜阿骨打,可以说是登高一呼,应者云集,非你我所能敌也!”
麻产仰天大笑:“哥哥,在你的眼里,完颜阿骨打简直就是一个神人了!”
腊醅心怀惧意地说:“听说这个完颜阿骨打出生时,天空出现了五彩祥云,帐内红光闪烁,族人都说他是金甲战神再世。有一次他出营偷袭,在勒马回营时,敌人派精兵追杀。突然前边有一道高崖挡住去路,完颜阿骨打跃马扬鞭,犹如腾云驾雾一跃而过。而后面的追兵却怎么也翻不过这个高崖。你说,难道完颜阿骨打不是有神人相助吗?”
麻产将酒碗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气势汹汹地说:“有朝一日,我把这个金甲战神再世的鸟人生擒活捉,让哥哥看看我的厉害!”
腊醅心虚地说:“可能你我兄弟都不是他的对手!”
麻产右手一拍脑门说:“对了,我们可以去向乌春、窝谋罕求援啊!”
因为过度地情绪激动,本来就是豁唇的麻产五官挪位,更显得狰狞吓人了。
幽僻的古道上,荒草凄凄。
古道两侧峭壁巍峨,古木森森,一两声孤鹰的长唳,为幽谷平添了凄冷的肃杀之气。
一匹马狂奔而来,口吐白沫,全身淌汗。马上的人犹嫌马跑得不快,他抡圆了马鞭,拚命地抽打着马屁股。
马上之人披头散发,一边打着马,一边惊惶失色地频频回顾,汗水淋漓的脸上露出万分恐惧之色。
拐过山角,一条浩浩荡荡的大河从山涧穿过。河岸两旁的沼泽地上长满了郁郁葱葱的芦苇。只见马上的这个人从怀中抽出一把短刀,右手起落之间,刀子便狠狠地插进了马的后臀,这匹马负疼不过,一声长嘶,四蹄扬起,疯了似地向深山里狂奔而去。
马上的人却突然撒开马缰,双手抱头,身形缩成一团,从马背上“骨碌碌”地滚了下来。他从地上爬起来,来不及四处细看,便一挫身钻进了芦苇丛中。
身后有打马声由远而近地传来。
急追而来的正是完颜阿骨打,他骑着一匹赭白马,跑到芦苇丛边,还没等马儿站稳,便飞身而下,向芦苇丛中急追而去。
完颜阿骨打在芦苇丛中逡巡着,搜查着。突然,他的脑后有箭镝声呼啸而来,他猛然侧身回头,伸出右手,迅急地抓住了一只劈面射来的利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