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第2/16页)
至于第四类人,你一见到他们便认为他们是弱者,你会使他们常常惧怕你。这类人多数被权势和绅士们拉去当作工具。他们的外表可明显表现出他们的心灵、头脑和意志均弱小无比。没有人指教他们,他们什么事也干不成。
这便是对人的阶层的综述。从威严层面上说,他们是一脉相承的。不过,在人们争夺权势时,他们当中意志最坚强者将捷足先登,首先获得权势和威严。
也许有一个事实要弄明,那便是谁将成为胜者和赢家:假若上述同一阶层的两个人相遇,则是先获得权威的那个人,将依靠个人素质战胜另一个人,迫使另一个人畏惧他。
这便是某些人的政策,尤其是那些不具备战胜别人的真正智慧资本的人,他们从初次见面开始,就竭尽全力以高傲和勇敢给聚集在他周围的人们留下印象;此外,他们还竭力让人们想象他们还有什么伟大的地方,很少暴露他们的实质,以免导致他们的地位降低。
你只要了解这些,便容易明白如何与人们相处。在你弄明他们的实质之前,既不要屈从于他们,也不要去判断他们的地位和权势高下,更不要过分地在他们面前掩饰自己,以免他们知道你的底细之后看不起你。你要努力知己知彼,正确看待自己,也要正确看待他人。
三 美506
我是心情的向导。我是灵魂的佳酿。我是心灵的美食。
我是一朵玫瑰花:白日里张开我的心扉,让姑娘把我采去,亲吻我,将我置于她的胸前。
我是幸福之家。我是欢乐泉源。我是轻松起点。
我是靓女的柔润微笑,小伙子看见我将疲惫忘怀,生命变成展示甜滋梦想的舞台。
我是诗人的启示者。我是画家的引路人。我是音乐家的导师。
我是婴儿眼中的一瞥,慈母见之必顶礼膜拜,连声赞美上帝。
我把夏娃的胴体展示给亚当,使得亚当成了奴隶。我把身段展示给苏莱曼,使苏莱曼变成了哲理诗人。
我冲希拉娜微笑,她便充满诱惑之力。我给克娄巴特拉戴上王冠,温情立即弥漫尼罗河谷。
我就像时光,今天建设,明日毁坏。我令人活,又令人死。
我比紫罗兰花的叹息温和。我比暴风强烈。
众人们,我就是真理——我是真理;这一点不为你们所知。
四 致叙利亚507
你们就让她死去吧!因为她已在永恒世界面前挣扎了许久。你们就让她死吧!因为她的双目中闪烁着殉难的光芒。既然她的双唇间总是含着忍耐的苦涩,那么,她死去则比活着好。你们就让她受苦受难吧!因为你们不能够使她幸福,你们远离她的病榻吧!她的疾病会讥笑你们的药剂,她的失望会蔑视你们的眼泪,她胸腔的咯咯响声会嘲弄你们的叹息声。
你们赶快离开她,让你们的心神平静平静吧!大地已经敞开胸怀,准备掩埋她;地狱里的巨蛇已张开大口,就要吞噬她;深渊里的魔怪竞相冲她跑来,即将把她除掉。
沙尘暴已经将她的双眼迷瞎;盛夏的酷热已将她的脂肪熔化;林中野兽已将她的皮肤撕裂;天上猛禽已将她的头发拔光;她只剩下一具骨架,被抛在灰烬堆上。
敌人已经杀掉了她的女儿;战争摧毁了她的城堡和庙宇;盗贼毁坏了她的田地和葡萄园;留给她的只有一张土床和一个荆棘枕头。
征服者们洗劫了她的宝库;大兵们分掉了她的项链和手镯;流氓们偷走了她的衣服和腰带;她的身上只留下芒刺编的花环和用泪水铸成的项圈。
你就让她粉身碎骨吧!你们不能够把她从脚和铁蹄下救出来,因为恐惧心态已使你们的神魂死亡,犹豫不决令你们手腕失力,胆怯折断了你们的宝剑长矛。
你们无声无息地离她而去吧!号啕不能起死回生,呐喊无法使灵魂归来。你们远远站着吧。不要做声!因为山洞中的呻吟叹息无法制止大海的潮汐。
你们就让她走吧!因为她在死神宝座面前比你们在奴役脚下更富有尊严。
你呀,光明的巨心,充满生活和自由之歌的巨大之心,你就独自向高山之巅走去吧!你所看到的居于路两旁的幻影,那只不过是僵硬的顽石和腐朽的骨头罢了。
五 雪杉青年——献给完美灵魂哈纳·达希尔508
雪杉青年已经死去,雪杉的儿女们,快来吧,让我们把他安放在用月桂树叶和玫瑰花做成的灵床上,抬着他遍游山谷和坡地吧!
大山青年已经死去,让我们把他父亲的宝剑给他佩带上,用他祖父的旗帜做他的殓衣,把他安葬在巨人埋葬他们的英雄的地方。
骑士之子已经死去,快给他的马鞴上鞍,挂上银锁链,让它跟在灵床后;骑士之子听到马的嘶鸣声会感到亲切,马蹄的节奏会使他感到欣喜。
每个人都有那么一天,他的生活画面会反射在他的民族面目上。心灵高尚的人们,他们的一天从消逝开始,但并不以死亡结束,而是一直稳定在存在的舞台上,直到存在被永恒雾霭淹没。
每个青年都有自己的真实,清晨将之显示,夜色又将之掩没。至于那些心胸宽广人们的真实,当他们进行在死亡队列中时,则闪闪放光,永不消隐,除非人类灭绝。那么,雪杉的儿女们,你们就不要为失去雪杉青年而号丧!因为他在幻想的舞台上要比做肉体的俘虏光荣体面得多。
你们不要哀悼他!因为他正在雪白的宝驾上嘲笑坐在黑色宝驾阴影里的人。你们不要捶胸顿足为他感到痛苦!因为他在死神翅膀中间比被生活锁链禁锢要自由得多。
你们不要为他哭泣!因为灵魂高尚的人,死神能使他的日月更新,再次让他面对太阳站立。不过,你们当中谁泪流如注,就让他哭自己吧!因为雪杉青年的死,使他失去了一位朋友、学长、医生、诗人和文学家。
六 里达·陶菲格贝克509
假若天命要对抗一个民族,便会使其先哲们处于其愚昧的怜悯之下。
先人们说:“天命是一种隐蔽的盲目强大思想,漫游在大地的东方和西方。”如果这种说法正确无误,那么,我要说,这种思想在同所有的民族开玩笑,但它在讥笑奥斯曼人,有时耍笑人民,却常常戏弄土耳其人。
几周前,奥斯曼哲学家里达·陶菲格贝克在伊斯坦布尔的公众集会上发表演说,结果刚刚离开讲台,就被判监禁二十五天。那是因为他想说话时和在说话想让人们去思考之前,没有得到政府的许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