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魔力的源泉(第3/6页)

她想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那只手抓得更紧了,嵌进肉里。

“我不是在电影里见过你吗?”汤姆·罗根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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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弗莉和比尔二话没说,穿起衣服,就直奔艾迪的房间。在往电梯走的路上,他们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电话铃声。

“比尔,你的电话?”

“可、可能是、是、是吧,”他说,“也、也许是他、他们当中的一个人打、打来的。”他按了上楼的按钮。

艾迪给他们打开了门,脸色苍白、紧张。左臂的姿势很特别,使人想起了过去的日子。

“我没事,”他说,“吃了两片药,不太疼了。”但是显然他的情况并不好,吓得嘴唇发青。

比尔看到他身后的地板上躺着一个人。只看了一眼,他就明白了——是亨利。鲍尔斯,他死了。他从艾迪身边走过去,蹲在尸体旁边。亨利的眼睛半睁着,目光咄咄逼人。嘴里含着凝结的血块,好像嚎叫的样子。那双手像爪子似的。

一道阴影投射下来。比尔抬起头,是贝弗莉。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亨利。

“他总是在追、追、追踪我们。”比尔说。

她点点头。“他看上去还没老。你注意到了吗,比尔?他看上去一点也不老。”她猛地转过头看着坐在床上的艾迪。艾迪看上去老了,又老又憔伴。那条胳膊搁在腿上,毫无用处了。“我们得给艾迪叫医生来。”

“不。”比尔和艾迪异口同声地反对。

“但是他受伤了!他的胳膊——”

“跟上、上、上次、次、次一样。”比尔说。他站起来,拉着她的胳膊,注视着她的脸。“一旦我们出、出去,一旦我、我、我们惊、惊、动、动了这个镇、镇、镇子——”

“他们就会以谋杀罪逮捕我,”艾迪毫无表情地说,“甚至把我们都抓起来。或者拘留我们。或者怎样。那么就会出事。只有在德里才会有这样的意外事件。也许我们都会被关进监狱,一个治安官员发了疯,开枪把我们全部打死。也许我们会死于尸毒,或者我们在监牢里上吊自杀。”

“艾迪,那太离谱了!太——”

“是吗?”他反问道。“记住,这是德里。”

“但是我们现在是成年人了!你当然不会以为……我是说,他深更半夜来到这里……袭击你……”

“用、用什么?”比尔说。“哪里有刀、刀、刀子?”

她趴在地上在床下找了半天,到处也找不到一把刀子。

“别找了。”艾迪的声音还是那样无力。“他想用刀刺我的时候,我猛地关门挤了他的胳膊。他把刀掉在地上,我把它踢到电视机下面了。现在却不见了。我早就找过了。”“贝、贝、贝弗莉,给其他几个人打、打电话,”比尔吩咐道,“我想,我可以把艾、艾……艾迪的胳膊固定住。”

她看着他们,又看了看地上的尸体。想着任何一个有点头脑的警察看到屋子里的情景都会明白。这里被弄得乱七八糟。艾迪的胳膊断了。这个人死了。这分明是对抗夜贼的自我防卫。想到这里,她突然又想起了罗斯先生。她站起来,看了看,折上报纸就进屋了。

一旦我们出去……一旦我们惊动了这个镇子——这使她想起了比尔小的时候,脸色苍白、疲倦、有点疯狂。那时比尔就说德里就是它。明白吗?无论我们走到哪里……它抓到我们的时候,他们都看不见,听不见,毫无觉察。你难道还不明白那是怎么回事吗?我们所能做的一切就是尽力完成我们已经开始做了的事情。

贝弗莉站在那里,看着亨利的尸体,想:他们两个都说我们已经都变成了鬼。又开始了过去的一切。一切。小的时候我还能接受,因为几乎所有的孩子都是精灵。但是——“你肯定吗?”她绝望地问比尔。“比尔,你肯定吗?”

他和艾迪坐在床上,轻轻地摸着他那条受伤的手臂。“难、难。难道你不信?“比尔反问她。”在今、今天发、发生的一、一、一切之后?”

是的。一切已经发生了。聚会结束时发生的那些可怕的事情。

一个漂亮的老妇人在她的眼前就变成了一个干瘪、丑陋的老太太。

(我父亲就是我母亲)

今晚在图书馆讲完那一连串的故事时发生的怪事。所有这些。

还有……她的心拼命地向她大喊,让她停止现在的一切,用理智来阻止这一切。如果不这样,他们今晚肯定要去班伦,找到那个泵站“我不知道,”她说,“我只是——不知道。即使在今晚发生的一切之后,比尔,我还是觉得叫警察来没什么不可以。也许——”

“给他、他们几个打、打、电话,”他又说了一遍,“我们看、看、看看他们怎么想、想。”

“好吧。”

她先打电话给理奇,然后是班思。两个人都说马上就来。但是谁也没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查到麦克家的电话,拨通了。但是没人接,响了几声之后,便挂掉了。

“试、试、试试图、图、书馆。”比尔说。他已经把两扇小窗上的帝轨卸下来,用浴衣的带子和睡裤上的吊带把艾迪的胳膊固定住。

她还没查到图书馆的号码,就有人在敲门。班恩和理奇一起来到这里。班恩穿着牛仔裤,衬衫还没来得及系好;理奇还穿着睡衣,眼睛警觉地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

“上帝啊,艾迪,怎么——”

“哦,天啊!”班恩惊叫道。他已经看到躺在地板上的亨利。

“安、安、静、静点!”比尔严厉地说,“关上门、门!”

理奇关好了门,盯着那具尸体。“亨利?”

班恩小心翼翼地走上几步,站住了,好像怕被咬着似的。他无助地看着比尔。

“你、你、你说、说吧,”他对艾迪说。“妈、妈、妈的结、巴越、越来越厉、厉、厉害了。”

艾迪简单地告诉大家事情的经过。贝弗莉还在查找德里公共图书馆的号码,拨通了电话。她想也许麦克已经睡着了。但是没有想到:铃声刚响过第二声,就有人接了电话。是一个她从未听过的声立日。

“你好。”她看着大家,示意他们安静下来。“麦克·汉伦先生在吗?”

“你是谁?”那个人问道。

她紧张得舔舔嘴唇。比尔焦急地看着她。班恩和理奇警觉地看看四周。她的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是谁?“她反问道。”你不是麦克·汉伦先生。“

“我是德里警察局的安德鲁。里德马赫警长,”那人说,“麦克。

汉伦先生现在正在德里家庭医院。他刚才被人袭击,伤势很重。请问你是谁?我得知道你的姓名。“

但是贝弗莉几乎没有听到这最后一句。她感到万分震惊,头晕目眩,全身瘫软,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