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在场证明(第2/4页)

“你打算让我相信这点?”

“是的。”

探长冷冷地看着他们两个。他向马里尼投出希望的一瞥,但马里尼还专注在手中的硬币。他只好很郁闷地下令:“布拉迪,把这两个人带出去。再叫个人把他们送回家去。”

拉克莱尔夫人立即起身走了出去,拉克莱尔迟疑了一些,跟在他老婆身后。

加维甘说:“马里尼,你对这些有什么想法?”

他把硬币揣在兜里。“好吧,只有一件事,”他回答说,“这说明,萨巴特在两点的时候仍然活着。”

“我知道,还有呢?”

“我得到了一个有关泽尔玛的深刻印象,那就是她和普通的那种表演女星花瓶不一样。她是个善于撒谎的人,也是一个反应机敏的女演员。”

“哪些是谎言呢?”

“大多数她的话,我认为。她不知道在她打电话的时候,阿尔弗雷德在门外。当我们告诉她我们听说了的时候,她就假装她知道,接着编出了那个‘假装在打电话’的故事。不过她失败了。其实如果她要假装打电话给她情人,以此来激怒丈夫的话,她根本就不会说‘我马上就到’这类的话,而是说一些更肉麻的话,明白吗?”

“我从来没像女人那样骗过人。但你说的听起来,的确很有道理。”

“而且,我用那个‘三只手’的问题也抓出了她的漏洞,但其实如果她要假装打电话给萨巴特的话,两只手的方法多得是。但她根本没思考就承认了,说明她对那个突然编出来的故事,还是很没自信的。”

“那你怎么完成那‘三只手’的活?”

“左手拿着话筒,拨号,随便拨什么号,然后右手按一下电话钩,就断线了。你不需要同时做三件事。或者直接拨本机的号码也行。”

“好吧,那我们来讨论一下不在场证明的问题。阿尔弗雷德证实了她的不在场证明。但如果这个故事是她编造的——那他怎么也知道这个故事?他们没有机会——可恶!”

“的确,探长。我警告过你,把他们两个分开审问,否则他们总会有什么动作的。他在观众席中,瞥一眼某人的手表,台上的她就立即明白了暗盒里珠宝的数量,这就是表演。她抓住了你的肩膀,然后歇斯底里,这个时候拉克莱尔已经明白了自己该说什么。他帮了她,她赢了。”

“为什么不问问泽尔玛,回不回马戏团工作?那里缺脱衣舞娘,至少我小的时候,马戏团里没有。”

“不,”马里尼咧嘴一笑,“现在也没有脱衣舞娘。但泽尔玛和阿尔弗雷德的确曾一起工作于罗宾逊联合杂技马戏团。信不信由你,泽尔玛表演的是用嘴咬住的吊起表演,而阿尔弗雷德则是秋千艺术家,直到他某次掉下来,摔坏了手。他们不久离开了马戏团,她找到了工作,而他则几年都没有工作,接着他做起来这个配合演戏的行当。”

加维甘说:“如果斯宾塞能认出泽尔玛的声音。那就算这蹩脚的戏落幕了,到时候我还会叫那两个人过来的。莫利,把杜法罗给我叫过来。”

我站了起来,睁大我的眼睛。

跟在莫利身后的那个男人,穿着褪色的蓝色大衣,胳膊夹着黑色礼帽。他停在门口,迅速环视了一圈,眼睛饶有兴趣地盯着蜡烛和五角星看着。他的移动很急躁,看起来也是个精力旺盛的人。他看起来很自信,身材如运动员般健硕,他的脸,即使笑的时候,嘴角依然显现出顽固的倔强,让人不由得期待他从不可能状况下逃脱的表演。他大概中等个子,三十多岁。我总感觉我在哪儿见过他的脸,也许是某次舞台表演吧,我记不清楚了。

他看到了马里尼。“哈啰!”他说。“你在这干吗呢?”

马里尼点了点头。“哈啰,大卫。”接着他介绍了探长、莫利和我。杜法罗半鞠了个躬,在旁边等着。

加维甘开始说话:“你知道这儿发生了什么?”

“我有个粗略的印象,是的。外面的记者说萨巴特被谋杀了。看到外面这么多的车和警察,我也大概明白了。”

“在那儿,”加维甘指给他看。

杜法罗看着那扇毁坏的门问道:“我看你们是撞开的,门锁了?”

“而且闩上了。而且在我们进去之前——我记得你跟萨巴特很熟。也许你能告诉我们这些都是什么意思。”加维甘看着地板上的粉笔印子。

杜法罗绕着转了一圈,凑近仔细看了看。“好吧,萨巴特是个怪人,非常怪异。我非常了解他,尽管我跟他不是很亲密的朋友。而且他不喜欢群居生活,除非是和女人。”

“哪个女人,举个例子?”

杜法罗耸了耸肩。“许多种。他喜欢许多种类的。”

“拉克莱尔夫人,也许?”

他眉毛故意动了一下。“你读过闻切尔的书?”

“嗯,有关系么?”

“是的,但我还是不引用了。”

“你认识他多久了?”

“几个月。我通过塔罗特认识他的。”

“他是不是常在地板上乱涂乱画啊?”

“我不会觉得奇怪的,他的确经常这么做。圈子很明显是为了一个叫‘沙加特’的恶魔戏法所画的。我曾听萨巴特说过,他好像很相信这个的。但他其实还是有些怀疑的。因此我让他去找这方面的专家——沃特鲁斯。沃特鲁斯人呢,难道他不在这儿吗?”

“在的,他和他的朋友们发现的尸体。”

“看来我错过一场好戏了,”杜法罗有些抱歉地说,“萨巴特在哪儿?到底发生什么了?我的好奇心要爆棚了。”

“在这之前,让我先听听你的故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好吧,在这儿,你是老板。但,等我先调整一下,想想该怎么说。”

“大卫,”马里尼问道,“你猜萨巴特在做的是什么法事?我第一次听你提起这个。”

杜法罗微笑了一下。“这就是我以前从未告诉过你的原因。我还以为我能从他那里偷学到。他有些戏法诡计非常的巧妙。但如果我在这儿解释,探长估计要烦死的。”

“我无所谓,”加维甘不置可否。

“好吧,既然你要求了。我记得某一次,他把一个鬼的形象物化了,用的不是粗棉布和发光画。不久有一次,我们就霍默的灵魂飞升现象进行了讨论,并争吵起来。他对我的怀疑怒发冲冠——他的脾气一直都是这样糟糕。最后,为了让我闭嘴,他说他能把霍默做到的都统统原样不改地做出来。这可真是吹了大牛了。他开始日以继夜地工作,接着我觉得有点对不起这个老家伙。但实验的那天,他就坐在那儿,脚离开地面。他让我把手放到他脚下,的确没有靠地。他就那样保持了一分半钟,接着低声说了一句:‘我快扛不住了。’然后就下来了。为了这个,我上个星期不吃不喝不睡觉,想要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