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凶兆(第5/7页)

“就是我丈夫和您的会社合作的项目吧!不过,您何必那么急呢?”琳妲那充满欲望的身体,突然变得拘谨起来。

“那当然啦!我是为了能永远守在夫人身边。”

“撒谎。您以为我能相信吗?我去了东京,才和您重新会见的,您是听了我丈夫和墨仓合作的项目之后,才对我更加热情起来。我看您是有什么阴谋打算吧!是不是?”

“哪儿的话,没有什么阴谋打算。”

“是吗?如果您说的是真心话,那么,我把您对合作项目的关心告诉我丈夫好吗?”

“……”

“瞧,害怕了吧!不要担心,您想,我能那样做吗?不管怎么说,您确实是守约的。好啦,无论您有什么阴谋打算,都和我没有关系。我可以尽力帮助您,您都想了解什么?就尽管说吧!”

“我想了解合作项目的详细情况。您丈夫是和墨西哥合营建设炼油厂,那么我们墨仓会社又是以什么形式参加的呢?假若是供应建设资金和购买原油资金,那么又是以什么作为条件呢?这些情况我都想知道。”

“这么说,您可能就是我丈夫的敌人吧!”

琳妲故意做出恶作剧的笑脸,想从弦间的眼睛深处寻出什么秘密。

“哪,哪会是这样!”

“好啦,是不是我都不在乎,现在对我来说,您是最重要的。我和您在一起,那怕就是一会儿,也比和我丈夫在一起幸福。”

“夫人……”

“其实我并不是萨逊的妻子,别人都认为我们结婚了,从法律上来说,我们是陌生人,是没有正式结婚的男女同居。”

“决不……”

“真的。那个人到现在一次也没有结婚。他说,对男人来说,家庭只是束缚自由的枷锁,所以,他至今还是住公寓,没有自己的家。”

“我不相信。”

“真的,确实是真的。买地、盖房子、安家,在这一瞬间定居下来,然后,在家中生儿育女,繁衍后代。土地、家、妻子、孩子,被这许多枷锁束缚起来,男人也就没有自由了。对萨逊来说,凡是束缚男人自由的东西,他都视为敌人。就是需要女人,他也说世界上有的是女人,如果把自己当作某一个女人的专属物,那纯粹是无稽之谈。”

“可是,他不是总带着您吗?连到日本去,不也是和您一起去的吗?”

“一般来说,在世人面前,如果没有妻子这样的女人陪伴着,似乎不怎么光彩。他带我出去,也只是出于这种虚荣心的需要。他根据这种心情的要求,只要能作为他的夫人,使他在人前不感觉耻辱,不管是谁都可以。可见,他所需要的是装饰,而不是妻子。至于他的异性欲望,早已衰退了,或者可以说,他的异性欲被事业欲吸收去了。”

“无论怎么大的事业,没有继承人,岂不是徒劳吗?”

“据说事业只不过是自己能动性的象征。自己在一生中,到底能把事业扩大到什么程度,那是对自己能动性的一种挑战。萨逊如果能大力向自己的能动性挑战就好啦。不过,我把自己最珍贵的美味让他吸收去之后,再被说成是束缚男人的自由什么的,心里着实感到委屈。所以,我也想尽量试一试女人的能动性。”

“我什么时候都是夫人的同伙。”

“那好,我愿意与您结为同伙。哎呀,光顾说话啦,请快给点慰劳吧!营养已经枯竭啦,全身就象久旱的土地,多么需要甘露的慰藉呀!”琳妲眼泪汪汪,撩动着弦间的心魂。

龙栖沼泽发现女人尸体的凶杀案迟迟不见进展,所有的线索都断了线,被害者的身分仍然没有查明。警察没有办法,就采用了最后的手段,委托科学警察研究所,在死者的头盖骨上,用粘土复制面相,然后再摄成照片公开通告全国。

这一次复制的面相照片,不仅在通告上登载,还在全国的警察署、派出所、街头告示牌、车站、电影院、公共浴场等处张贴。

果然,这次有了反应。在目黑区自由丘碑文谷警察署所辖的自由丘车站前的派出所,张贴了一张通告。有个中年妇女仔细端详了通告上的照片后,局促不安地来到了派出所。

“那,那外面通告上的照片,好象是我认识的一个人。”

在场的一位青年警官,紧张地听了这个中年妇女的讲述。一般来说,凡是通告上的照片,不是重大案件的嫌疑犯,就是身份不明的被害者。

“这个人很象原来在我工作单位的一个人。”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您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您在什么单位工作?”

青年警官一兴奋,一口气问了这许多问题。这个女人叫手家淑,在千代田区九段北的新东京旅馆里工作。她说通告上的照片,很象一个叫三泽佐枝子的女子,原来是和她在同一个旅馆里工作的同事。

“那么,这位三泽小姐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神奈川县相模市郊的沼泽里,沉在水底的那具被害女尸,警察仿佛终于明白了她的身分,情绪越来越激动。

“不知道,她辞退了那个旅馆的工作。”

“辞退了?您知道她的住所吗?”

“当时,她只和我在一个单位工作,我们之间并不怎么亲近。如果查问一下那个旅馆的人事科,也许会有记录。”

手家淑提供的情报就是这些。当然,这些情报也是十分重要的。自由丘派出所通过碑文谷警察署,把情报转给了搜查本部,搜查本部又派搜查员乘飞机直接到东京访问新东京旅馆。

新东京旅馆是在东京奥林匹克时期建设的一个中型旅馆,有二百多个客室,是当时的最高级的一流旅馆。但是后来因为不断出现超高层的旅馆,它就降到二流地位了。在旅馆事务处大家看了复制面相照片,酷似三泽佐枝子的说法,又得到了许多确证。

搜查员到旅馆人事科去查问,得知三泽佐枝子是去年五月前后突然不来上班的,到她住宅去看看情况,结果她搬家了,搬到什么地方谁也不知道。

“那不是擅自旷工吗?”中年搜查员本间提出疑问。他是从相模警察署搜查本部来的。

“工作人员突然辞退,有这种情况吗?”本间继续问。

“有,旅馆的工作人员经常流动,一旦能到新旅馆之类的地方去工作,说走就走了。”

“那么说,三泽小姐是不是又到新旅馆工作去了?”

“大概不会吧,但由于她离开旅馆过于突然,我也觉得奇怪。三泽佐枝子是工作十多年的老手,她对工作一向认真负责,长期擅自缺勤不辞而退,她不是这种散漫的人。”

“工资和退职金都算清了吗?”

“日工资还有二十天没领,还有她连续工作了十年的退职金,以及过些天就要发的奖金,她都没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