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来自过去的特异功能(第6/11页)

“不过,那不是在我们的管区呀!”

“我们就说嫌疑人供认把尸体埋在羽代河堤坝了,不就行了吗?”

“没有这类的嫌疑人呀!”

“没有的话,我们就编它一个。”

“编一个?!”

村长又一次瞪大了眼睛。

“对!有时我们上嫌疑人花言巧语的当,不是也要左一次,右一次搞些毫无收获的搜查吗?有时嫌疑人自己竟把埋藏的地点忘得一干二净。在这种情况下,若是一次一次都去领证件的话,那就没法工作了。我们要是以这样的嫌疑人为幌子前去搜查,羽代署是绝对不会说出请你们拿出证件之类的话的,羽代署根本不知道我们搜查的内容,从互相搜查这一方针来看,它也不能拒绝。假如法官在公审日进行验证,也不需要证件,而我们就扮演成验证的配角。”

“这样子,可未免有点粗暴啊!”

“要是弄好了,或许连搜查都不需要。”

“那是为什么?”

“假如羽代署和井崎沆瀣一气——这种可能性是很大的——从羽代河的河堤找出一具女尸,他们是要大丢面子的。由于他们已签发了事故证据,这不但是丢面子的问题,或许被认为他们狼狈为奸。总之,假如井崎明美的尸体从堤坝搞出来,这对羽代署来说,处境非常难堪。他们也许要和罪犯取得联系,在我们来搜索之前,把尸体转移走,我们要是抓住这个的话……”

“可不是吗,这种可能性大得很哪!”

村长拍了一下膝盖说。

“要是用这一手能把尸体搞出来,那可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呀!”

“那我们就这么干吧!”

村长终于作出了让步。

他们秘密地调查了井崎明美五月二十三日失踪前后施工的那一段羽代河堤坝工程,由于已经有了味泽曾在河童津下游转来转去的目标。所以,这次的调查纯粹是走走形式。

搜索地点已经定好了,可是,他们还是给羽代署发了一道公函,内称:在贵管区羽代河堤坝水洼区砂田附近,很有可能埋着一具被害者的尸体,拟搜查之。羽代署认为这不过是外县的警察在向他们“打招呼”,做梦也没有想到“柿树村杀人大惨案”的搜查本部竟找上门来搜查井崎明美的尸体了。

而且,羽代署一直还在相信井崎明美已随车掉进花魁潭里一命呜呼了。

然而,此刻却有一个大惊失色的人。羽代署搜查科长竹村立即把他的部下宇野探员叫到了跟前。

“喂。这下子可糟啦!”

“不过。井崎万万不会在那里……”

“不对,你去吓唬一下井崎,说眼前要搜索河童津,看一下他的反应。那家伙在那儿准是有不可告人的事情。”

“要是这样的话,情况可不妙啊!”

“不妙?太不妙了!试想,要是外县的警察真的挖出了井崎夫人的尸体来,签发事故证明的我们就没有立身的地方啦!”

“能不能想个办法阻止他们搜索?”

“那怎么成啊!他们说有一具失踪者的尸体很可能埋在那儿啦。再说,眼下又是强化搜查月。”

“奇怪,为什么偏要埋在那个地方呢?以前可从来没听过两桩毫无瓜葛的案子的尸体,竟偏巧埋在了一个地方。”

“事到如今,说也白费。”

“一旦决定挖掘堤坝,那工程可浩大呀!”

“只要是埋着尸体,不管是堤坝还是道路,就非挖开不可。据说对方怀疑的对象是在堤坝动工前埋进去的。”

“当然是那样喽,那我们该怎么办?”

“这样一来,问题就涉及到我们的饭碗了。现在,只有让井崎转移尸体这条路可走了。”

“那个蠢货是不是真的把老婆埋在了那儿?”

“不管怎样,我们必须得把搜索堤坝这件事告诉那个蠢货。假如那家伙真的把尸体埋在那儿的话,在搜索之前,他会设法把它弄走。”

“什么时候开始搜索?”

“听他们的口气,好像是从明天就开始。”

“那,不赶快的话……”

他俩感到火烧眉毛,大祸临头了。

井崎照夫听了竹村的话,不禁大吃一惊。

“为、为什么岩手县的警察要挖羽代河的堤坝?”

“我不是已经对你说过了吗?那是为了搜查尸体。据说他们逮住的那个罪犯已经供认,把被害者埋在堤坝里了。”

“借口犯人招供,外地的警察就能跑到我们的管区来搜索?”

“可以的,负责搜查案件的警察要处理案子的全部过程,而我们只不过是协助而已。”

“那道堤坝是用巨额资金刚刚筑成的,难道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让他们给毁掉?”

“他们说是埋着一具尸体嘛。为了找到一具尸体,有时竟要耗费一千万元以上。”

“这些话,都是对方一面之词。”

“井崎!”竹村的怒喝声,犹如响雷,猛击耳鼓。井崎的身子吓得缩成了一团。

“你为什么那样讨厌搜索羽代河的堤坝?”

井崎紧咬着嘴唇。

“老婆到底还是你杀的呀!”

“不,我……并没有……”

“事到如今,再装疯卖傻也没用了。为了不让岩手县的警察抓住尾巴,你要赶快动手。那帮家伙从明天起就要开始搜索了,快想办法吧。为了不致了让人看出痕迹,还要把挖的地方修复成原来的样子。”

“竹村先生。你能放我过去吗?”

“我什么也不知道,只相信你的老婆像事故证明所说的那样死于车祸。”

“对不起,这个恩情我是不会忘的。我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已经麻烦得够受了,赶快去,一分钟也不能耽搁。但是可得悄悄地去搞。”

竹村虽然赶走了井崎,但是,他那内心的不安。犹如笼罩天空的一片乌云,翻卷蔓延,难以抑制。他以一种动物似的直觉感到,这件事可能和无法挽救的失败已经纠结在一起了。

一个没有月色的深夜,飕飕的冷风掠过河面,迎面吹来。山国——羽代市的秋天来得较早,冰冷的寒风宛如一把凶器凛凛逼人。时针刚过凌晨两点,远处稀稀落落的灯火已经消失,在一片黑暗的夜幕里,只有流水潺潺作响。

黑暗中,有几个似乎消溶在夜色中的人影,他们从夜幕降临后就不声不响地伏在那儿.已经等待了好长时间了。

他们已经习惯于暗中监视,耐寒也有过锻炼。但是,今天晚上的暗中监视,他们总觉得与往日有些不同。猎物纵然上了钩,但这对他们负责搜查的案子并没有任何关系。正因为是为了保护自己搜查的猎物,才想出这个转移敌人视线的招来,所以,探员们在埋伏期间,一时竟不知道自己等待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