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来自过去的特异功能(第7/11页)

“那家伙真的会来吗?”

黑暗深处,一个人窃窃低语,这说明有人在这儿埋伏着。

“他们要是动手的话,肯定就在今天晚上,因为我们已经告诉了羽代署从明天起开始搜查。”

“不过,即使羽代署和中户家沆瀣一气,警察也不会伙同别人去杀人吧?”

“今天不来的话,明天,我们就要开始搜查啦。”

“话虽这样说,但是,我们是不是对另一桩案子插手插得太深了。”

在探员们压低的声音里,带有一种疑惑和畏缩。

“没有办法呀!因为是这样决定的。甭管怎么着,要来就来吧!”

一个人抽了一下稀鼻涕。这时,从远方传来了一阵低沉的马达声。

“喂。来车了!”

“是那个家伙吗?”

“不知道,看看再说。”

探员们屏气凝神,注视着那辆从对面黑暗中驶来的汽车。这是一辆小型卡车。卡车的加速器被控制着,它顺着堤坝顶上的道路缓缓驶来,然后,在紧靠探员埋伏的草丛前停了下来。关了车灯后,从驾驶室钻出两个人影。

“好啦,就在附近。”

一个人影悄悄地说。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由于四周恬静,听起来非常清楚。

“混凝土好挖掘吗?”

另一个人影问。从声音和人影的轮廓来判断,好像是一个女人。

“没问题,因为白天已经灌进去那么多腐蚀剂,它会变得像沙子一样松散。难办的倒是把挖掘的痕迹恢复成原来的那样。”

“打一开头我就料到会弄成这样,所以,我是一直反对弄死她。”

“完了,没有其它的好办法了,事到如今再说也白费。不过,只要把尸体弄走就没关系了,因为他们本来是为另一桩案件来的。”

男的仿佛再三安慰那个女人。他们俩走下堤坝斜坡,来到了修在堤坝内侧河水上涨时就淹没在水中的平台上。

“我害怕!”

“挖掘的活儿,由我一个人来干,你到堤上给我张望张望。”

他俩分手后,男人的身影开始在平台的一角用镐头挖掘起来。似乎不大一会儿,他就挖到了想要找的东西。

男人的身影把镐放下,蹲在了地上。

“好,现在行动!”

佐竹在草丛中说。屏息埋伏着的探员霍地站了起来。把手电的光束冲着身影射了过去。

“在这儿于什么?!”

北野的怒喝声犹如一支利箭射了出去。夜幕突然揭去,几道手电的光柱集中起来照了过去。那个男的“啊”了一声,木然呆立在那儿一动不动了。

由于丝毫也没有预料到有人埋伏着,他一时不知所措,连逃跑也吓忘了。这时候,另一名埋伏的人把卡车的退路给挡住了。

“咲枝快逃!”当他向他的同伴呼喊时,为时已经晚了。

井崎照夫和奈良冈咲枝在从羽代河的堤坝挖出井崎明美的尸体时,双双被岩手县警的埋伏人员给逮捕了,支吾的遁词已经失去了效应。

井崎顽固地沉默不语,但奈良冈咲枝却供认了。由于井崎明美从中做祟,妨碍她和井崎结婚,所以他们精心策划,为明美买了大额人寿保险,从而发个死人财。

“最初,打算连人带车一起扔进花魁潭里,由于明美中途起了疑心,拼命挣扎,不得已才把她给掐死了。由于明美的尸体留下了明显的掐死的痕迹,所以便把她的尸体埋在了正在动工的河童津附近的堤坝里。扔到花魁潭的,仅是辆空车。”

“那时候。你(奈良冈咲枝)也在场吗?”

“明美知道我和井崎的关系后,闯入我的寓所,破口大骂,所以,那天晚上,我们撒谎说,三个人一起谈一下吧,于是,把她给引出来了。”

“是你和井崎合谋把她杀死的吧?”

“杀人是井崎一个人干的,我帮他埋过尸体,并帮他把车子扔进花魁潭里了,井崎把车子扔到花魁潭里以后,坐着我的车子回到了市区。为了避免人们的猜疑,我们暂时没有会面。”

没有找到被保险人的尸体就轻率地签发了交通事故证明的羽代署的面子丢得一干二净。指挥事故调查的竹村警长和井崎照夫的关系虽然没有得到证实,但他们彼此串通一气之事,在任何人看来都已昭然若揭了。

村长对预料之外的“副产品”——实际上,从一开始就是冲着它来的——虽然尽力克制了对羽代署调查事故马虎草率的批评,但是,假如他们再认真调查的话,将会牵涉到整个羽代署的存亡问题。

然而,对这一事件比羽代署更要吃惊的,还另有人在。这个人就是大场一成。他立即召集手下骨干,仔细商量对策。

“井崎这个王八蛋,不知喝了什么迷魂汤,把老婆的尸体埋在了羽代河的堤坝!”

大场气得浑身发抖,在全体干部会上破口大骂。如果激起了他的怒火,即使他们这些人都是一方面的头目,也休想在这个市镇再活下去。中户家掌帅印的中户多助(中户多平之孙)感到特别惶恐不安。

本应保卫大场的御林军,却在主人的脚下放起火来,御林军队长的责任十分重大。

“现在,对我们说来,羽代河有多么重要,你们知道吗?”

大场的心情非常不痛快。

“实在抱歉的很,我一点儿也不知道。”

中户一个劲儿地低下头来谢罪。

“这难道不是为了区区六千万元的保险金,竟利令智昏。把社会上的注意力统统集中到羽代河的河滩地上了吗!如果连带把收买河滩地也给张扬出去的话,将会葬送我的一生。”

“不过,只是埋了一具女人的尸体,我想这也许涉及不到收买河滩地的问题……”

“混帐!”

大场咆哮如雷。在座的人缩起了脖颈。

“收买羽代河的河滩地,它牵涉着我们全族的荣盛和衰落。所以,那怕是稍稍惹起社会上的注意,也必须尽量避免才是。羽代市里有的是掩埋尸体的地方,你的部下想把老婆弄死,还是想让她活着,这与我无关,可是,选来选去,却把尸体埋在了羽代河的堤坝里,简直荒唐透顶!要是羽代署警察发现了,那还有的可说。偏偏让别处的警察发现,根本无法挽救!”

“由于发现了尸体,我倒有件事很担心。”

《羽代新报》的社长岛冈良之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插话的机会。

“你担心什么?”

“据说岩手县的警察提出搜索,是因为他们怀疑另一案件中一名失踪者的尸体埋在羽代河的堤坝里,但是,当他们抓井崎时,是埋伏在那里的。”

“埋伏?!这是怎么回事?”

“既然为了搜查另一案件的失踪者的尸体,他们又何需埋伏呢?他们伏击井崎,难道不是从一开始就冲着他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