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闹鬼露台谜案(第2/6页)

“我也完全不清楚!”依琳辩解道,“我觉得他是在拿我们寻开心。他在高中就是学校里的玩笑大王。”

话虽这么说,我们还是跟着福尔克上了二楼,这里算是梅尔维尔的纪念堂,有作者在纽约城出生地点的素描,有早期捕鲸船的木刻画,甚至还收藏了真正的捕鲸船的一块风帆。“烦清更上一层楼。”我们的向导笑嘻嘻地说。

我的大半辈子都居住在新英格兰,见过许多建在屋顶的望夫台,特别是那些靠近水岸的房子。可是,这还是我第一次站在面对大洋的望夫台上眺望风景,远方的海平线一览无遗。等每个人都欣赏完了美景之后,福尔克抬手指向另一个方向,那里是一幢更现代的屋子,背对着博物馆,与我们的距离超过一百英尺。屋后面对着我们的是一片半圆形露台,地上铺了石板,从屋后向外延伸约十英尺,边缘是一堵低矮的围墙。屋子没有通往这片场地的台阶,只在屋角开了一扇门,供室内的人进出。

“我本想买下那块地和那上面十九世纪的客栈,”他解释道,“据说一八四一年登上‘阿库什奈特’号之前的那个夜晚,梅尔维尔就睡那里。但有个名叫艾因斯科特的家伙出价更高,两年前建起了现在这幢房子。我没什么可抱怨的,因为他把这块地收拾得很好。到了夏天,他沿着露台边缘的石墙栽种蔷薇。有人号称曾在露台里见过梅尔维尔的鬼魂,那里还曾经在雷暴天遭过雷击。”

“闹鬼露台!”温斯顿·万斯评论道,“山姆,给你准备的!”

马丁·福尔克对我起了兴趣,转过头问道:“你是研究超自然事物的?”

“不尽然。北山镇时不时闹一些看起来很不可能的罪案。我帮助蓝思警长破解那些谜团。但它们绝少和鬼魂以及超自然事物扯上干系。北山镇的镇民比较务实。也许是因为这里靠近海洋,才造就了这些幽魂显现的事件吧。”

我们回到楼下,温斯顿向福尔克询问梅尔维尔博物馆的财政情况:“我看见这里只收象征性的门票钱,恐怕没法支撑这个地方的运营吧?”

“家父过世时,给我留下了一点儿财产.”福尔克解释道,“城里还有个人赞助我。”

我们上望夫台欣赏风景的时候,又有几个客人走进了楼下的展览室。福尔克连忙上前迎接,收取门票钱。我看得出依琳想留下,聊聊美好的往日时光,于是提议玛丽和我去附近转转,一小时后回来。我们就是这样遇到了肯·艾因斯科特。

博物馆建在一座小山的顶端,山坡一直差不多延伸到港口。

玛丽·贝斯特打量着眼前的缓坡,走下去意味着还得爬上来。“穿这双鞋可不行,”她下了决定,“山姆,咱们还是换条路兜一圈吧。”

正值早秋,夜幕降临的时候,风大了起来,吹得灰色云朵在天空中飞驰。我们绕到背对博物馆的那幢屋子附近,这时候,一位中年男人沿着人行道快步走了过来。昏暗的路灯灯光无法照亮我的面容;经过我们身边时.这位先生微微缩了一缩,伸手去扶眼镜,他叫道:“盖勒佛?是你吗?”

“不,”我安慰他道,“我叫霍桑。”

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霍桑!多出色的新英格兰姓氏呀。不会是纳撒尼尔·霍桑的亲戚吧?”

“很遗憾,不是。”

“真抱歉,刚才我把你看成别人了。”他转身走上那幢新屋子的人行道,我意识到他肯定是这里的主人。

“艾因斯科特先生?”我记起了福尔克提到过的名字。

他停了下来,笑着说:“怎么,你认识我?”

“不,我们是来新贝德福德游玩的。我是山姆·霍桑医生,这是我的护士,玛丽·贝斯特,”我一本正经地介绍道,“一位相熟的人向我描述过您的屋子和那个不寻常的露台。”

艾因斯科特嗤之以鼻:“哪里有什么不寻常的。”他更仔细地打量着玛丽和我,然后说道,“霍桑医生,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带你看一看好了。”

我们跟着他走上前门台阶,等他开锁。开关咔嗒一声,楼下顿时灯火通明。

“我晓得,这里曾是赫尔曼·梅尔维尔出海捕鲸前度过最后一夜的旅店。”我说。

“据说而已,天晓得一个世纪前究竟发生过什么。”

室内看起来相当舒适。屋后的餐厅窗户正对着我们已有耳闻的石板露台。装饰采用的是早期美国风格,我注意到面对露台窗户的那面墙上挂着许多相框,照片拍的估计都是艾因斯科特的亲属和家庭聚会。玛丽走上去端详那些照片,我听见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莫不是希特勒?”她问道。

艾因斯科特走到她的背后。“没错,正是元首本人。这些照片是我去年在德国拍的。这幅照片中的集会有十万人参加!”“你对战争有什么看法?”玛丽问。

“我认为美国应该置身事外。希特勒的所作所为到现在为止都对欧洲有好处。相信我,有这种看法的人不止我一个。”

“跟我说说这个露台吧,”我努力把话题转向不那么有争议的领域,“真的闹鬼吗?梅尔维尔的幽灵真在露台里走动?”

“我从没看见过。这传说估计是去年万圣节前后由邻居小孩编出来的。孩子有时候会在下雨天的夜晚跑来玩,我不得不把他们赶开。”

“据说露台曾被闪电劈过。”

艾因斯科特点点头:“光我看见的就有两次,不过没造成什么损害。”说话间,他已经拉开露台门,我们跟着他走到了外面。尽管已是黄昏,但石板和矮墙的工艺之美亦清晰可辨。

“是本地工人做的活儿吗?”我问。

“一个叫罗迪·盖勒佛的家伙。刚才在外面把你错认成他了。清醒的时候是个好匠人,但也有我必须把他从酒馆里拽出来,逼着他干活的日子。”

我忍不住笑了:“我还是第一次被错认成醉酒的爱尔兰人。”

“不是存心冒犯。”

一阵风吹落头顶树枝上的枯叶,玛丽轻轻打了个寒战。我们走回室内。没有梅尔维尔的幽灵出没的征兆。

温斯顿和依琳与马丁·福尔克相谈甚欢,不过等我们回到梅尔维尔博物馆的时候,他们也准备离开了。“很高兴认识你,”福尔克说着和我握手,“晚上很想陪你们吃饭,但我不得不去见我的赞助人。依琳,你们准备待多久?”

“就今天晚上,”她答道,“我们正在去科德角的路上。”

福尔克听了却摇头道:“十月的科德角冷得怕人。你已经体验到了海风是啥滋味。知道去年那场飓风造成了多大的破坏吧。为何明天不留在这儿呢?我请诸位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