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老间谍俱乐部(第5/6页)
拍卖已经开始了,正在拍卖的是第十五件物品。兰德估计这间屋里有一百五十人。有些人,很明显是高级买家,坐在楼上的玻璃包间里。看起来他们通过电话和楼下的代理联系。拍卖师站的台子上,有一块很大的电子板,用英镑、美金、法郎、日元或其他货币标出的最新报价。每一件竞拍物品都会在拍卖师旁边的转盘展示,观察员在房子的两边观察拍卖师可能漏掉的出价。
兰德看得出对古董的竞价升得很快。私人物品和办公用品价格则较便宜。西蒙·斯波尔丁坐在兰德前几排的位子。出价二百英镑买巴恩斯的旧手动打字机。兰德看到戚文上校突然出现,在后排举牌要买书籍。出价很活跃,但戚文最终没有拍到。
带天棚的四柱卧床放不到转台上,被推到台上。它被一个肤色很黑可能是阿拉伯来的人买走了。巴恩斯的写字台被两个穿戴整洁的年轻夫妇以高价买走了。最终兰德看到雪莉坐在后边的过道旁边。他拿着68号牌。这或许意味着他来得比兰德早,但站在门边的哈利·维斯翠却没看见他。可这当然不说明什么。维斯翠可能中途去了洗手间。
最后拍卖的是塞德里克·巴恩斯自己的作品,有各种语言的译本。这次戚文上校又出价了,最后他以一千一百英镑拍得了整套书。
一些拍得物品的人到办公室付钱,如果物品方便携带的话还可以提货。兰德离开的路上在圣·乔治街的入口遇到了西蒙·斯波尔丁。“你拍了什么东西么?”专栏作家问。
“没有,但我看到你拍下了旧打字机。”
斯波尔丁举起装着它的皮箱说:“它只值我出价的十分之一,但我想有一个老朋友的纪念品。他是这个行业里最优秀的人之一。”
兰德笑着同意。“他当然是,”他看看手表说,“斯波尔丁,你看已经快一点了。我们可以一起吃个午饭。就到你之前提到的老间谍俱乐部,离这就几条街,穿过皮卡迪利大街就到了。我们一起去,我请客。”
斯波尔丁痛快地答应了,“你真慷慨,兰德。我承认,我一直对那里很好奇。”
他们走进俱乐部的时候兰德建议斯波尔丁把打字机存在衣帽寄放处,但专栏作家紧紧地抓住它说:“不!它花了我两百英镑,我要拿着它。”
兰德咯咯地笑了,带路到了餐厅。他们享用了一顿异域午餐,吃了烤牛排和血布丁——一种上边是红葡萄酒,下边是蛋糕的甜点。午餐过后,斯波尔丁拿出一根雪茄,然后他们转移到吸烟室。下午这个时候,这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秃顶的男人在扶椅上睡觉。专栏作家点燃他的雪茄,递了一根给兰德,兰德谢绝了。然后他们舒服地靠在厚软垫的扶椅上。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喜欢这里了,”斯波尔丁说,“这是消磨退休时光的好地方。”
兰德淡淡一笑,“现在我们都吃饱喝足了,我想你可以给我看看那个打字机了吧。”
“什么?这个?”
“就是这个。”
“为什么?”
“这样我就能确认这个双重间谍的身份了。”
西蒙·斯波尔丁笑了,“你希望巴恩斯的这个旧手动打字机会告诉你么?”
“我相信,你也相信。谁见过手动打字机有闪闪发光的塑料带子?过去都是用布的,”他过去打开皮箱。专栏作家也没有阻止,“布带子比自动打字机上的塑料带子窄四分之一英寸。他们一直说有日志,但塞德里克·巴恩斯是用录音机采访的,不是么?他们今天就拍卖了一个,”兰德拿开机器的带子,“这就是磁带,假装成打字机的带子。就是巴恩斯没有公开的采访双重间谍的磁带。”
“那会让我发笔大财。”西蒙·斯波尔丁说。
“或许让你送命。我去弄台机器来我们现在就放来听听。”
“在这儿?”
“除了那个睡着的男人,这儿就我们俩。我们不会吵到他的。难道你不想知道你钓的这条鱼有多大么?”
“我还是想回到办公室再听。”
“有趣,”兰德轻声说,“你昨天告诉我,你仅和塞德里克·巴恩斯见过一面,是在颁奖晚宴上。但他的女儿告诉我你曾到过他家,大约在萨达遇刺时。那是1981年,对吧?”
“你记时间比我在行。”
“有传言说巴恩斯没公开采访的是一个双重间谍,一个在最后时刻反悔的叛徒。传言说巴恩斯保留着采访记录。只是巴恩斯没有记日志,他用录音机。只有一个人清楚这一点,只有他知道应该在拍卖物品里找什么,只有他能发现伪装成打字机带子的录音磁带。那个人就是巴恩斯采访的双重间谍。”
“该死的,兰德!”
“如果我错了,那现在就放磁带给我听。”
斯波尔丁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兰德想起自己的枪,真希望自己带着。
“记住,我是个记者,不是和你们一样的间谍。”
“举着那把枪,你看起来不太像记者。我猜英国和俄国时不时也用用记者,正像传言中情局所做的一样。你在欧洲分部的职位正好可以收集信息。至于采访,一个记者很清楚什么是好的新闻材料,最有可能的在叛变之前,将他的经历告诉巴恩斯。”
西蒙·斯波尔丁紧握着他的枪。兰德听到他后边的男人发出的鼾声,“如果你是对的,那我为什么要在接受巴恩斯采访之后改变主意?”
“因为《观察家报》给了你一个专栏。”
他的脸变成没有表情的面具,“你怎么知道?”
“玛格达·巴恩斯记得你1981年到过她家,大约是萨达遇刺时。你昨天晚上告诉我报社不让你做欧洲新闻,而给了你一个专栏,就是在1981年。你是因为报纸专栏放弃了共产主义么,西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