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无所有(第17/17页)
我高举札哈洛夫的油画,对照地平线的另一端,把油画当作我的地图。我好几次以为自己快到了,但是,不,还不尽然。我干吗花这么多时间?我会迷路,叛军土匪会将我斩首,把我的器官捐给沙特阿拉伯的慈善机构。
我说不定应该掉头。
我真的应该掉头。
但是前方出现一株黄杏树、一个井口钉上木板的水井、一道白石砌起的矮墙、一个香料作物花园、一栋小屋。我看看前方的地平线,再看看油画中的地平线,来来回回看了好几次。画中的景物和真实的景物不应该如此相称,尤其是已经过了两个世纪,但是两者完全相符。
山坡之上,一个大人和一个小孩沐浴在渐渐西沉的橙黄光影。那株黄杏树、那道石墙、那座香草作物花园,那两个在山坡上的人影,跟画中一模一样。
我跟他们挥挥手。
我再挥一次。
我挥了第三次。
他们也挥手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