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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是问不到。”他叹了口气。
“难道她当时就已预料到,我们中有一个会出意外吗?”
“我不知道。”
“如果是这样,你就可以把其中的一幅扔掉,是不是?”
“你现在不是应该去挤牛奶吗?”
“一会儿就去。反正奶牛不会跑到别处去。”
“哼嗯……”
“她那样做很节俭,”我说。“不对,不是节俭,是现实。”
“对,是现实,”父亲说。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一个人才活到了十九岁就去世,你是不会把他的绣品从墙上取下来的。”
“不会。”
我在说话,但我几乎听不到自己在说什么。我心里想的一直是我跟丽特的那次通话,那才是我真正想要说的。我本想跟他聊一聊丽特的那件事,可现在我跟他聊的却是墙上的绣品。范·沃德伦祖母为什么要分别绣两幅不同的绣品?在五分钟之前,这个问题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其实,绣一幅就要花很长的时间。难道母亲早知道她生的会是双胞胎吗?我叹口气,睁开了眼睛。我根本不想折磨我的父亲,不想让他难受。今天是元旦。
“出什么事了?”父亲问。
我睁开眼睛。“没什么。”我起身向门口走去,顺手把大摆钟的钟锤往上提了提。“今天晚饭吃甘蓝怎么样?”
“味道鲜美,”父亲说。他看上去很开心。真让人受不了。
“灯开着吗?”
“开着。”
“窗帘要拉上吗?”
“拉上。”
我返身回到窗口,拉上了窗帘。农场前面的那盏路灯也已经亮了。路灯修好了,现在,如果有人朝屋里看,就不会不被人发现。
炊具室的电灯泡发出黯淡的光,照在楼梯上,再照到楼梯上面的过道。新房间的门开着,好似在发出邀请:来吧,到我这里来。我看了看门上锁孔里插着的那把钥匙。我看了一眼,但没有去动它。我赶紧跑下了楼梯。
我打电话给阿达,问她罗纳尔的手怎么样了。
“没事,”她说。“一点问题都没有。”
听她这么说,我很高兴。那毕竟是我点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