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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帕特里奇帮了他一个忙——或者是那位律师这样认为。他的女儿上大学时去委内瑞拉旅游,参加了一次吸毒狂欢,成为全国新闻。有8名学生牵涉其中,有两名学生死亡。通过一位加拉加斯的代理人,CBA新闻得到了独家的现场照片,还有被警方逮捕的参与者的特写,律师的女儿也在其中。当时在阿根廷的帕特里奇飞到北美进行报道。
在纽约,这个女孩的父亲不知从哪里知道了报道和照片的事情,通过电话联系到了帕特里奇。他恳求帕特里奇不要用他女儿的名字或者照片,他说自己的女儿是那些人中年龄最小的,以前从没惹过麻烦,在全国范围曝光会毁了她的一生。
帕特里奇当时已经看过照片了,他知道这个女孩,已经决定在报道中不提她。即便如此,为了坚持选择自由,他只是承诺会尽力。
后来,律师发现CBA并没有直接提到自己的女儿,送给帕特里奇一张1 000美元的支票。帕特里奇退还了支票,还附上一张客气的便笺,从那之后,两人就再没联系过。
今天,听完帕特里奇随意的开场白后,律师直率地回答:“我欠你的。现在你想知道什么就说吧。”
帕特里奇说明了事由。
“除了电视上播的,我没听到任何消息。”律师说,“而且我很确定我的代理人没有牵涉其中。这不是他们会碰的事情。但有时,他们能听到别人听不到的事情。这几天我会私下打听打听,如果发现什么情况,我会打给你的。”
帕特里奇感觉他会打电话的。
快过去一个小时了,帕特里奇已经给名单上一半的人打过电话了,他停下来,去会议室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回来之后,他做了几乎所有电视新闻工作者每天都会做的事——浏览《纽约时报》和《华盛顿邮报》。来电视新闻中心参观的人,都会惊讶于这里有这么多份报纸。事实上,尽管电视台完成了新闻报道,但还是有一种根深蒂固的微妙心理,那就是只有印在《纽约时报》和《华盛顿邮报》上的才是真正的新闻。
查克·因森强有力的声音打断了帕特里奇的阅读。
“我拿来了今晚的节目表,哈里。”这位执行制片人边说边走进办公室,“也就是说,我们要分开主持新闻。你来做一半。”
“后面一半还是前面一半?”
因森微笑着说:“谁知道呢?无论如何,从今晚开始,你将主持所有与斯隆家人绑架案有关的内容,这还是我们的头条——除非美国总统在直播前遇刺。克劳福会像往常一样主持其他的内容,问题是我们都觉得如果有一伙暴徒,不管他们是谁,想要决定CBA职员生死的话,我们就完了。”
“我同意,”帕特里奇说,“我相信克劳福也一样。”
“坦白讲,这是克劳福的主意,像任何国王一样,如果离开自己的王座太久,他会感到不安。不过,他不出现也没关系。哦,还有一件事——节目最后,克劳福想即兴说几句话,感谢那些通过发信息和其他方式关心他家人的人。”
“即兴讲话?”
“当然。我们有三位撰稿人正在卖力地准备呢。”
尽管情势紧张,帕特里奇还是被逗笑了,他说:“你们俩现在达成共识了。”
因森点点头:“我们已经无声地宣布休战,直到这一切结束。”
“然后呢?”
“咱们等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