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第3/4页)
瘦猴:“你只要放我离开,把今天的事情吞到肚子里,不告诉裴大佬,我就告诉你。”
郑玄海冷了脸,瘦猴刚刚主动告知李蛹的消息,原来是丢下鱼饵,让他们尝到甜头,就好来谈条件。如果直接说有一个秘密,郑玄海一定不会听。
这种细微处的较量,他们那群人里面,也只有殷长夏能接得上。
……或许还能反坑他一把。
郑玄海已经被勾起了心思,却又不肯松口放过他,一时间陷入了僵持。
瘦猴:“放心,这个消息,我一定让你物超所值。”
郑玄海:“……”
他叹了口气,最终妥协:“好,但凡你的消息无用,我就抓你去裴大佬面前!”
瘦猴嘿嘿的笑了两声:“李蛹手里的载物叫做‘鬼蛊坛子’,可以用来装入无数鬼魂。这说来也是一种古法,炼蛊提纯,把所有毒虫放在一个瓮缸里密封,最后只剩下一只。但他的载物有缺陷,只能装,不能炼,差的就是半鬼王镇守。”
瘦猴越说,郑玄海的眉头就越紧。
大致的东西郑玄海也知道,但绝不会这么细。
瘦猴可是A级玩家队伍里的消息通,能知道得这么详细也算合理。
郑玄海:“那他去食欲这个游戏……”
瘦猴:“他想要一个半鬼王。”
此言一出,令郑玄海心口一跳。
“陆子珩的载物是双鱼玉佩,他的载物哪儿哪儿都好,就是被双鱼玉佩所害之人,怨气会是正常人的十倍……乃至生出鬼种,生前稍微厉害一点的人,鬼种也越发稳固。”
瘦猴眯起眼,“你们难道不觉得,秦封死得太蹊跷了吗?”
这话重重的砸在郑玄海的心上,令他表情变得严肃。
瘦猴点到为止,也没再继续说下去:“话已经告诉你们了,具体需要怎么做,就看你们自己。郑玄海,你好歹也是C级玩家了,真的甘愿待在这种队伍?”
队伍?
郑玄海有些恍惚,突然间因为这两个字而破冰:“原来在你们的眼里,我们是‘队伍’。”
瘦猴有些莫名其妙:“你们这几人,从来都一起进游戏,殷长夏难道没打算组建队伍?”
看郑玄海这表情,瘦猴摇了好几次的头:“没一个懂事的!老大的心思都猜不透!算了算了,我和你们这些小朋友多什么嘴。”
瘦猴转头离开,徒留郑玄海一人。
回去的路上,他几度思索。
想起在深渊博物馆这个游戏的时候,殷长夏一反常态的救人。纵然有游戏的限制,但殷长夏不愿意做的事情,他完全可以想其他办法。
无论对时瑶、还是对他,殷长夏许多时候都在引导。
如果……真是队伍……
郑玄海的脚步变得轻快,仿佛拨开了云雾,进入家园战战兢兢的三年,每天都处于刀口上。他又是次数限制类的载物,总担心自己迟早有一日重重摔下去。
郑玄海更加不敢加入那些所谓的队伍,无非都是像寒鸦一样弱肉强食,捧高踩低。
而如今被外面看着的人点出这两个字,才令郑玄海恍然大悟。
原来他早就从昔日的泥潭里活出来了啊。
—
殷长夏搬了根长板凳,坐在农家的小院里。
“郑玄海怎么还没回来……”
他一口口的咬着老冰棍,嘴里嘟囔了半天,想着要不要过去看看。
冰棍儿已经被他吃了一半,江听云从他身后探出头,趁着殷长夏发呆的空隙间,一口咬了下去。
把木棍儿都给啃了。
殷长夏吓了一大跳:“快吐!不能吃!”
江听云眼瞳雾蒙蒙的,牙齿咀嚼了起来。
裴铮:“……”
好TM硬。
殷长夏头疼不已:“吐出来,我给你拿新的。”
任叔手忙脚乱:“给他准备了吃的,他不吃,还去抢别人的东西。”
任叔又丢了一支新的过来,殷长夏无奈接过了手。
殷长夏哀叹:“这可能不是抢……”
雏鸟情节,记主人,只吃主人过了手的东西。本来是有意唤醒夏予澜,给江听云喂吃的。但夏予澜的棺材上目前长了阴菇,必须先控制樊野。
这不就复杂了吗!
等进入游戏过后,殷长夏还想先研究研究A级道具繁衍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毕竟现实世界,可没这个条件给他研究。
殷长夏眼瞧着江听云听不懂,即将把东西吞下去,连忙用手捏住了他的脸:“吐。”
江听云没再继续,终于听懂了殷长夏的话,把东西给吐出来。
宗昙:[呵,智障。]
殷长夏笑嘻嘻的说:[老婆,难道你也想吃?]
宗昙:[我可不做这么幼稚的事。]
殷长夏笑弯了眼,逗弄似的,拿快要融化的冰棍抵到了右手旁边:[吃啊,你随时想吃,我随时喂你。]
宗昙反客为主,控制右手之后,把冰棍抵在了殷长夏的唇边:[那不如我来喂你。]
这当然是那根新的冰棍了。
冰冷的东西抵在了唇边,触感在被一点点扩大,鼻尖还有一股奶香味。
殷长夏心跳微乱,脑子灵活如他,一时间也没接得上话。
宗昙的声音勾人心弦,戏谑一般:[也就嘴上厉害。]
殷长夏:[……]那也不见你实操多强。
殷长夏面无表情,一口咬了下去。
江听云:“狗……”
殷长夏:“今天去检查身体,狗就放在了任叔这儿。”
江听云眨眨眼:“检查,身体?”
这个词太难了吗?
殷长夏尽量解释:“就是生了重病,看看病情发展得怎么样。”
一听这话,任叔轻松的表情,便僵了起来。
气氛变得低迷,仿佛寒风过境,令原本凉意蔓延的秋日,瞬间转向了更加冰冷的冬天那样。
江听云担忧的看向他。
担忧?
看来不是他的错觉,江听云比起初见时,真的学会了更多的情感表达。
殷长夏无奈的笑了笑:“现在已经很好了。”
他本人不太在意,反倒觉得游戏是他阴暗消极时的一束光。
人人都害怕游戏,他却乐在其中。
任叔:“别站在这里,进去说吧。”
屋内准备好了一桌菜,任叔的沾了水的双手在衣服上擦了两下,忙了一晚上这才坐了下来。
与此同时,郑玄海从夜色深出归来。
殷长夏:“等你老半天了。”
郑玄海的脚步越来越快,向着屋内点着蜡烛的地方,原本极其遥远的距离,眼睛如果不看着四周的黑暗的话,只是一昧的朝着那一幕走去,便极快的抵达了门口。
殷长夏向他招手:“坐。”
郑玄海心绪翻涌,殷长夏也没问他事情到底怎么样了。
几人平静而温馨的吃完了这桌菜。
殷长夏抱起残疾狗:“任叔,我一会儿想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