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风流病世子7(第2/3页)

“走吧,否则我们怕是也要被牵连。”

应轻烛闻言,心中猜测这话究竟是真心,还是用来让他打消怀疑的工具?

然而不等他多想,便见箭矢朝着自己飞来,应轻烛甚至忘了明白这件事真与郁止无关这一点,只来得及着急喊:“小心!”

话音未落,便见一截马鞭利落地卷住了那支长箭,随后马鞭一甩,长箭顺着来时的方向飞回去,林中传来闷哼声。

双腿一紧,胯下马身一震,飞奔的速度加快。

郁止不由感叹道:“今日,当真要与夫人同甘共苦一回。”

应轻烛恼这人在危急关头竟然还玩笑,一点也不严阵以待,正要发怒,便觉腰间的手臂一紧,男人的声音凑在耳边,即便狂风呼啸,却仍清晰入耳。

“夫人放心。”

应轻烛心中微动,还在侧耳倾听,却不见对方说出后半句。

放心,放心什么?

他会保护自己?

还是今日不会出事?

虽然大致猜测出答案,他却仍想听这人亲耳说。

只要你说,我便相信。

信你……是真的心悦于我。

然而等待良久,仍未听到,想来这人是只想说这四个字,让他放心。

应轻烛有些失望,然而就连他本人,都觉得这失望不应该。

他为何要知道这人是否心悦于他?

应轻烛扪心自问,却不想知道答案。

身后的黑衣刺客仍在追杀,不过主要对象还是三皇子二人,追着郁止他们的不过两人,郁止马速加快,确保那两人追不上,而他阻拦身后箭矢的速度也宛如身后长了眼睛一般,快准狠。

那二人惊怒不已,连射几箭,郁止虽然技术高超,可到底没有三头六臂,尽管努力躲闪,却仍有箭矢从身侧擦过,带出他一层血肉。

距离越远,眼见两人就要到马场人多出,那两个刺客也无奈撤退。

郁止拉绳下马,脚步略有不稳,应轻烛眸光微动,手心不由紧了紧,“你怎么样了?”

视线落在郁止雪白锦袍上破开的几道口子,还有上面沾染的血色,应轻烛心中不由生出明显的怒火,可他很清楚,这怒火不是对着郁止,而是对那群刺客,以及……还有自己。

郁止捂着胸口,“箭上无毒,皮肉小伤罢了。”

疼痛能忍受,他是因为极速奔跑和体力运用令他呼吸急促不稳。

这具身体……

郁止不愿说得过多,便笑着对应轻烛转移视线道:“到底护住了你。”

应轻烛霍然抬头,撞进那双装了许多,又似乎什么也没装的眼睛,心跳的速度忽然急促又紊乱。

手指无意识蜷了蜷。

他信了。

信这人是真心心悦于他。

白衣为凭,血香见证。

“郁止,你闻到了吗?”

“什么?”

“你的血,是香的。”

你是香的。

想吃。

三皇子遇刺一事,不多时便传遍了京城,而郁止和应轻烛作为两个被牵连的人,知道的人却没那么多。

不过,三皇子和容云嫦却是其中知情者。

被皇帝询问时,三皇子难免阴谋论,“父皇,今日遇刺,为何正巧遇上应王世子?其中恐有奸计。”

三皇子可还记得未婚妻曾告诉过自己的事,杨柳居有问题,这个应王世子和世子妃也未必就如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听到这两人,皇帝眉心不由短暂一蹙,“朕知道了,你去审问那些刺客,死活不论,能问出来多少算多少。”

他直觉问不出什么,便将此事交给三皇子自己去问,问不出来他也怨不了谁。

三皇子当即应下,“是!”

他确实没留手,将那几个刺客大刑伺候了一遍,对方仍旧嘴硬,最终,三皇子也只得到了个明显是挡箭牌的答案。

刺客说他们是徽州世家派来刺杀他,给他一个教训。

徽州,三皇子刚从徽州查完谎报灾情案回来,得罪了不少当地世家豪强,用这个理由,倒也合情合理。

可三皇子知道,未必真是如此。

容云嫦曾对他说,京中还有另一股势力涌动,藏的很深,若是不将他们揪出来,只怕后患无穷。

只可惜他查了许久也没查到,可想到容云嫦信誓旦旦的模样,他不愿意不信她。

沉思良久,三皇子终于怒了。

管他是谁,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做了这么多年风头最盛的皇子,皇位几乎是他的囊中之物,唾手可得。

作为被牵连的两人,郁止和应轻烛自然也被问话,他们如实回答了,别人信不信却说不定。

二人到底身份不一般,且尤还是受害者,官府不能为难他们,连问话都是官府的人亲自上门,在郁止表示要请大夫压惊后,官府的人也识趣离开。

临走前还没忍住多看了这对夫妻两眼,不说别的,仅仅看着,便能心情好很多,毕竟这世上谁不喜欢美人呢?

“此事你当真没有马脚?”在屋内只有他们二人时,应轻烛仍是关心问道。

郁止笑了笑,“夫人,你该相信我。”

信他。

这人似乎很喜欢说这句话。

当初成婚说要信他,心悦也要信他,如今被问及刺杀一时,还说要信他。

郁止看了看他,刚要劝他去休息,便听下人敲响房门。

“世子,世子妃,大夫来了。”

应轻烛双眼一亮,起身去开门,“快请进来。”

郁止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勾唇。

爱人嘴硬心软,郁止也只能等,等着他不再嘴硬的那一天。

这位大夫是郁止先前请过的安大夫,见面行礼后,便直接让他坐近诊脉,又看了看伤口。

“箭上确实无毒,也未有脏污。”安大夫显而易见地松了口气,皮外伤好办。

但这位主,身体可不仅仅只有皮外伤这么简单。

他正琢磨着要怎么说得委婉些,然而不经意看到郁止投过来的眼神,心中一凛,当即领会到什么,未再多言。

应轻烛听完大夫的话,也显然放下心来,若是郁止因为他而重伤,他心中恐要过意不去。

如今这样便很好。

“夫人可拿着药方让人去抓药煎药。”安大夫写了一张内服补血药方交给应轻烛。

应轻烛看了郁止一眼,“我去了。”

待屋中没有其他人,郁止才对安大夫道:“多谢老先生帮助,在下不愿让夫人得知内情,徒增伤心,还望老先生今后能够隐瞒。”

安大夫活了这么多年,自然也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见到郁止这番作为,也只叹口气,宽慰道:“世子切勿妄自菲薄,日后仔细调养,说不定,尚有十年光阴。”

郁止淡笑道:“多谢老先生。”

安大夫笑了笑道:“世子心胸宽达,必定有后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