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我跟梁临的婚礼过程非常顺利,所有仪式都跟安排的一样顺利进行了下来,甚至梁今都没有在人多的场合下做出些什么古怪的行为。
滴酒不沾的赵闻礼在仪式结束后酒席上,竟然喝了一杯酒。因为有些老花,他参加婚礼的时候还特意戴上了眼镜。
酒后的赵闻礼脸上带上了一些微醺的薄红,他拿着酒杯朝我跟梁临走过来。
“我感觉你不久前,还这么小。”赵闻礼看了会儿我跟梁临,伸手往下比了个腿的高度。
我把赵闻礼手中的酒杯给拿了过来。
“你就这么小,哭着跟我说我再也不是你的爸爸了。”赵闻礼微微笑了一下。
赵闻礼说:“我还记得你小学毕业时候的样子,跟我一起回家的时候特别自豪地告诉我说,自己忍下了巨大的委屈。”
我凑近瞅了瞅赵闻礼:“你喝醉了爸爸。”
赵闻礼微微笑着继续说道:“小孩子很可爱的,他能够给人很多惊喜。”
赵闻礼把自己眼镜摘下来,用他永远都温柔沉静的眼镜注视我:“我在养育你的时候,也学会了很多东西。”他笑了一下,眼角的皱纹深了起来,“你也是个好老师。”
我突然觉得非常感动,顿了好一会儿,才对赵闻礼笑着问出了一声:“那我是个好儿子,是吗?”
“当然。”赵闻礼挑了下眉,慢腾腾地回答我。
“你也是个非常好的爸爸。”我含蓄地说道,事实上我觉得赵闻礼是天底下最好的父亲。
赵闻礼把我拿走的酒杯又拿了回去,他一口喝光了里面的酒,再转头看向了我身边的梁临。
梁临在赵闻礼看向他的时候,罕见地像是初中经常偷翻我家阁楼时一样有些拘谨了起来:“我绝对会对赵殊白非常好的。”他突然严肃又干巴地坐起承诺来。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赵闻礼非常缓慢地“哦”出了一声,他根本没有想要让梁临在这样一个日子许下些什么承诺来,他说道:“你原来也这么小,跟白白一样是个小孩。”
梁临愣了一下,他有些呆地轻点了下头。
赵闻礼看起来已经醉意非常明显了:“我记得你有一年爬到了树上,后来摔断了腿也没有大哭,是个非常勇敢的小孩。”
我提醒道:“我记得好像哭了,还哭得声音都能绕梁三日。”
梁临飞速地看了我一眼。
我偷偷地吐了下舌头。
赵闻礼无视了我的调皮话,他伸手拍了下梁临的肩膀,笑道:“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怪,但是对我而言你也早就已经是我们的家人了,你跟白白一样,都是我的小孩。”
赵闻礼跟我和梁临又聊了一会儿后,因为不胜酒力,而回去休息了。
佩佩阿姨也不大喜欢这种人多的场合,她在婚礼仪式进行的时候我就看见她的眼睛有些红了。
后来她回家的时候,我还特意过去抱了抱她,故意问道:“我明天还可以回家吃饭的吧?”
佩佩阿姨笑起来:“胡说什么呢,当然可以了。”
“那你干什么一副,我以后再也不回家的表情啊?”
佩佩阿姨没好气的出呿我:“说得什么胡话,我这是感动。”
我手搭在佩佩阿姨肩膀:“好嘛好嘛感动,那明天中午可以点菜吃草莓蛋糕吗?”
佩佩阿姨气笑道:“草莓蛋糕算什么菜!”
佩佩阿姨离开之前,虽然没有答应我草莓蛋糕,但是我觉得我明天肯定能够吃上她做的蛋糕。
婚礼上酒席还在继续,但接下来应该没有我跟梁临什么事情了,我们这个时候可以直接开溜了。
我在跟梁临眼神交流开溜之前,伸手摸了下我的肚子,示意他我现在肚子有些饿。
梁临非常迅速地给我比了个“了解”的手势。
酒席上没有我跟梁临的餐位,所以我们没有坐在宴厅里填肚子。
我们俩让佣人在厨房盛了不少饭菜,最后搬到了我们俩的房间里去吃。
我跟梁临两个新婚人,在婚礼结束后的第一顿饭竟然是在房间的书桌上吃完的。
吃完后房间还有一些饭菜的味道,我跟梁临又谁也不想收拾。
我把窗户打开透气,又被屋外的带着我家那边院子里的花香给呛得打了个喷嚏。
没一会儿我跟梁临又犯起困来,我把衣服脱了换上睡衣,顾不上洗澡拆头发就直接钻到了被子里。
婚礼进行到结束,我觉它好像跟浪漫没有任何关系。
我跟梁临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天黑下来,房间里灰蒙蒙的一片,只有月光透过一直开着的窗户撒在地板上。
我打了个哈欠,本想凑过去看梁临醒没醒,他的声音沉沉地传了出来:“醒了?”
“嗯,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开灯?”我越过梁临上身,去拧台灯。
台灯打开之后,我才看见我跟梁临睡的被子上摆放着一件款式非常夸张的婚纱。
“……”我差点没撑住压到梁临身上,我质疑,“那是什么东西?”
梁临笑眯眯地说:“我送你八年裙子了,你一条都没有穿过唉。”
“……”我倒吸了一口气,仍旧对那条裙子在意万分,“那是什么东西?”
梁临凑到我眼前来,眼巴巴地看着我:“妹妹。”
“这就是你的惊喜哦?”
梁临突然伸手又把台灯给关掉了。
我在短暂的黑暗过后,又能够看清灰蒙蒙的房间,梁临的身体在月光下暗成一道剪影,像我小的时候常常设想的那种突然闯进别人家恶作剧、或者勾引小孩出门的精怪。
“妹妹,你看下裙子在黑暗中会发光。”
我看了过去,婚纱上撒了一些银光,像是月光反射在某些银丝线上的光线。那隐隐约约的银光在黑暗中起伏着。
“我让人做了好几年。”梁临笑眯眯地告诉我。
他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捧住我的脸,细致地在我脸上落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吻,他压低嗓子,诱哄我道:“穿一穿嘛好吧?”
我觉得一股热气在自己身体里没头没脑地四处乱撞着,我努了下嘴,笑了梁临一声:“哦,然后你再来帮我脱下?”
梁临闷笑了两声,声音仍旧低沉,诱哄的语气:“不脱也不是不行。”
我倒也不排斥穿裙子,而且这种的日子,我也不介意满足一下梁临对于我穿裙子的这种古怪执念。
我把被我睡乱了的头发拆了下来,还没说话,梁临沉着嗓子笑眯眯地求起人来:“求求你了妹妹,白白,宝宝。”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笑意,相比较求人来说,我觉得更像是在撒娇。
我把扎头的皮绳递给梁临:“不会还要让我戴头纱吧?”
梁临说:“如果你想,我其实也是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