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册 胡不归 奇谈之一:胡不归(第9/19页)
“南羽。”周影看清来人之後,先是眼睛一亮,接著却皱起了眉头,“他简直像疯了,好像想毁了这里,你快去那里的电影院叫火儿过来。”
南羽手中持著那柄断了的桃木剑,挡在他身前:“你去叫火儿,我先挡住他。”
在周影与南羽推推让让时,孟蜀又走近了几步,再一次的攻击又向他们袭来。南羽和周影双双出手,把这一招挡了下来。幸亏孟蜀的潜意识中还保有一些理智,每一次的进攻针对的都是妖气传来的方向——周影,而没有对著周围的车水马龙袭击,否则这座城市早就不知道会乱成什麼样子。
周影和南羽再次双双出手,又一次接下了孟蜀的一击。南羽试探著问:“孟蜀,你怎麼了?你快清醒一下!”
“滚开,挡我者死!”孟蜀冷著面孔说。
“孟蜀你要杀人吗?”南羽再次喊,抱著“爱护人类”这个最後一丝可以让孟蜀清醒的希望,可是孟蜀依旧无动於衷地步步紧逼。当他再一次抬起手时,一道白色炙热的光疾飞而至,直冲向孟蜀,一直如同闲庭信步般攻击的孟蜀,第一次被迫後退了几步;与白光相触的瞬间,一股热流如同爆炸般在他们之间涌开,连旁边路灯的柱子都被烧烤成扭曲的形状。
“你敢打影!”火儿熊熊燃烧著,盯著孟蜀,恶狠狠地说,“你居然敢趁我有事时打影,我要跟你绝交!”他飞出电影院时刚好看见孟蜀向周影出手,不管对方是谁,欺负到周影头上,对他而言都是无法容忍的事,“你这条臭长虫,过来决斗!”他向孟蜀大声挑衅。
孟蜀双手一合,将火儿刚才撞到他身上的火焰收拢,熊熊的火焰消失在他的掌中,低头无语了片刻,然後抬起头看看四周,看看火儿,看看周影和南羽,摇头苦笑说:“火儿,谢谢你。周影,南羽,你们没事吧?”
“没事。”周影虽然对刚才的战斗心有馀悸,但既然跟著孟蜀,对於这样的事他早有心理准备。这个时候说有事又能怎样?周影不是没见识过孟蜀有多恐怖,就连火儿刚才的全力一击都被他轻描淡写地化解了,可见他之前对自己出手根本没有使出全力。再有这麼一次的话,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到他恢复理智。刘地啊刘地,你找妖怪的状况到底怎麼样了啊?
孟蜀充满歉意的目光看向南羽,後者面无表情地摇著头。“大家都没事就好,呵呵呵呵,都没事就好。”孟蜀拍著周影的肩膀,企图伪装成什麼事都没发生过的模样。
“谁说没事,你这条臭长虫!你看看影的样子,这叫没事吗?这叫没事吗?我绝不原谅你。”火儿拨弄著周影,向孟蜀展示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气势汹汹地叫著。这条臭长虫是很厉害,可是不管对手有多厉害,只要敢欺负影,就绝不放过。
孟蜀抿著嘴一笑:“周影自己都说没事了,好孩子要听话,乖。”
火儿愤怒地打开他的手,气呼呼地看著他。
周影忙把火儿抱过来说:“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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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火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孟蜀送给他的礼物全翻了出来扔给孟蜀,边扔还边嘟哝:“还给你,还给你。”
孟蜀惊诧地问:“为什麼?”好不容易才把这些扔了可惜、留著没用的东西处理掉,他可不想收回来。
火儿把头贴上他的脸,一字一字地说:“因为我们绝交了,我不欢迎你住我家!所以你的住宿费我原样退回,前些天算你白住了,你应该很满意吧!”
“不就是一点小事嘛,你干嘛这麼大惊小怪,呵呵呵。”
“是一点小事吗?你打了影,就等於打我!打了我的人还想住在我家!没门都没有。”
“火儿过来,”周影叫回火儿,对孟蜀说,“你还是尽量不要再出门的好。”
“你要我听你安排吗?”孟蜀眯起眼睛,敢这样对他说话的人也好、妖也好,有多久没遇到过了?
“如果你不想毁了这个人类的城市的话。”南羽静静地补上一句。
孟蜀看看她,看看周影,目光在他们的脸上游移,抿著嘴,半天不说话,最後站起来,走进了专门为他准备的房间。
“影,为什麼不赶他走,我要赶他走!”
“火儿……你们最好还是跟他跟得紧一点……”
门外的声音继续传来,孟蜀已重重地倒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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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打发走那些“苍蝇”,区小妹端出了一直藏在锅里热著的饭菜,田尤俊立刻扑上去狼吞虎咽起来,边吃边把嘴里的渣子喷得到处都是地说著话:“我今天中午就没吃饱……把饭盒送给一个为了帮儿子治病而舍不得买菜、就著白开水吃馒头的母亲了……我也不是没吃,吃了点面包……”
区小妹擦著桌子上的饭渣,同时顺手帮他擦擦嘴角问:“今天又捐出多少啊?”
“没多少,没超出你限制的额度。”田尤俊拍著胸脯保证。
“你啊……”区小妹摇著头,“要是没遇见我,真不知道你会不会因为捐款太多而把自己饿死……”
田尤俊嘿嘿笑著:“我这不是遇到你了吗,还是老婆做的饭好吃啊,再来一碗。”
看来这个笨蛋是真的饿坏了!区小妹苦笑著去盛饭。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是那种看到别人有难,就恨不能把自己的全部财产捐出去的人,中午的时候肯定不是只送出饭盒自己吃了面包,而是把面包一起送给人家了。如果自己没有遇到他,还真不知道两个人现在都过著什麼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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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小妹睁开眼,白色的床单上红色的“十”字和身边的“白袍”们,使她知道自己是在医院中,可是自己为什麼会在这里?区小妹刚一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就觉得头好像被什麼重击一下,不由得痛苦呻吟起来。
“她醒了!”一个人欢呼著跳到床钱,但马上又讪讪地让路给身後笑著的医生、护士。一个护士打扮的人上前为区小妹又是翻眼皮、又是诊脉、又是量体温地折磨著。
区小妹茫然地问:“我怎麼了?我怎麼会在医院里?”
最初那个因为她醒来而欢呼的人,是个年轻的男医生,他在床边俯下身温和地说:“这里是和平医院,是我看到你在公园里昏倒了,於是把你带到这里来的。你现在感觉怎麼样?”
“我昏倒了……”区小妹努力回想自己是怎麼昏倒的,却完全不得要领。她根本不记得自己为什麼昏倒,又是为什麼到公园的。
“区小姐,这是当时在你身边的皮包,里面有你的身分证。”还是那个送她来医院的年轻医生替她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女用皮包,并且问她:“能不能说一下你家里的电话,我帮你通知一下家属?你的皮包里没有任何联络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