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宝玉们长大以后怎么办” 与魏天真的对话之三(第5/5页)
问:不是臭毛病,是“爱惜自己的羽毛”嘛。我几回听说李洱的掌故,说是不拘何时何地,看到报纸的一角还是什么字片儿,就蹲下去研究大半天。
常有文章说这个作家注重故事性,那个注重结构,这个重视写人物,那个重视写气氛,先锋作家当红时更常见“由讲什么变成怎么讲”之语,这说法现在也不难见到。批评家这么说我多半不信,作家也这么讲就不由得你不信了。您认为这些东西在写作过程中分得出轻重吗?或者您有此中哪类偏好?
答:“写什么”和“怎么写”,无法分出轻和重,也跟人的偏好没有太大关系。很难相信,一个人事先就偏好“怎么写”,而另一个人却事先偏好“写什么”。其实,在你想着“写什么”的时候,“怎么写”的问题几乎是同时出现的。那个“什么”,也就是你要写的那个东西,它本身就具备一定的形式感,那是一种天然的形式感。它具有一种规定性,在你写作之前,它已经大致规定了你要写的那部作品的形式。
问:如果你不得不停止写小说(我想你大概不会不愿意写小说的),你干什么?
答:我就重干老本行,回学校当老师,比如可以讲讲小说写作。
问:前面我说无法想象如果曹雪芹再世会怎么样,现在我有点知道了,估计他闹不好会去当一个讲小说和诗歌的老师。请给您那些兴许在小说创作中前途无量的学生一些忠告如何?
答:用怀疑的目光看待这个世界,包括怀疑自己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