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袋熊浑身布满衣原体 【52】(第4/7页)

作为一坨大便,显然它还是很可爱的(?)。一个巨型大便土豆。

一个大土豆便。

这可真棒!我一点没有挖苦它的意思。你看看它!

照片承蒙劳拉·迈耶斯提供

由于澳大利亚到处都是环形交叉路,而且所有人都逆向行驶【59】 ,我们只能同心协力地开车寻找大土豆便的所在地。最后,我们决定分工合作。我一边兴奋地盯着导航仪,一边大叫:“左!右!掉头!”而劳拉把方向盘握得紧紧的,连手指关节都发白了。她按照我的指挥,怒视着那些胆敢轻轻松松逆向行驶的人们。环形交叉路造成了最大的困难,那里没有红灯和让车标志,所有人都绕圈行驶,直到找到自己想要的出口。我认为一定有相关的交通法规,只是我们不懂。于是我们只能在开车时打开车窗,伸出手指着前方,对着周围的车辆大叫:“我们要走那条道,别撞我们!”就算是一群狗,也能驾驶得比我们好。

我们从来没能正确使用车辆指示灯,因为在澳大利亚,你以为是指示灯的旋钮,结果却是雨刮器的开关。所以,我们几乎没有任何驾驶技术,有的只是一个会莫名其妙地被反复打开的雨刮器。我打赌澳大利亚的租车公司能够很准确地判断汽车是不是被美国人用过了,因为美国人用过的汽车总是需要更换雨刮器。

除此之外,澳大利亚的所有东西都是用公里、米和升来度量的,而我和劳拉都不知道如何把度量单位从公制换算成英制。所以,当导航仪显示我们需要在行驶两公里后转弯时,我会说:“准备好在两分钟或两小时之后转弯。我不知道应该是哪个。”劳拉抓狂地看着我,但因为她也没学过单位换算,所以也不能多说什么。

“在这次度假期间,我们做了太多的数学题。”我像一个爱发牢骚的美国人似的抱怨道,“在过去的三十九年里,我一直没去学公制单位,就算现在我也不打算妥协。如果现在我妥协了,就等于向约翰逊老师承认:确实终有一天,我会不得不学这个。”

劳拉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该死,”我说,“从现在起,我将用婴儿来度量每一件东西。我指的是婴儿的纵向长度。每个人都知道一个婴儿的身长,所以这种度量方法全球通用。擅长数学的人也许会气疯了,因为他们不得不为所有东西进行换算。当人们不再使用腕尺【60】 度量方舟的尺寸时,上帝大概也有这种感觉。”

“或许现在根本连方舟的尺寸都没有人量了。”劳拉回答说。

我们最终把车开入了组织方安排我们扎营过夜的灌木丛。“这地方可真灌木丛呀。”我开始遣词描绘。

“超级灌木丛,”劳拉回答说,“最灌木丛啦。”

我有一种确定的感觉:澳大利亚肯定会庆幸自己派了两个作家加入这趟行程。

我们到达营地后,发现那里不太像露营,而更像“奢营”,也就是“奢华露营”。帐篷已经为我们支好了,还配有露天浴缸和防蚊纱网。附近有一个小屋,里面供应美食、美酒、热茶和充电器插头。我们结识了本恩(他的名字可能是叫本恩,也可能叫别的什么),他家拥有并经营这片营地。他和我们一起吃晚餐。我们吃了牛油果冰激凌配爆米花,还有塔巴斯哥辣椒酱汤。(“这里经常会突然发生一些很诡异的事情。”——劳拉正在吃澳大利亚菜。“我嘴里有什么?”——我也正在吃同样的东西。)

本恩和我们聊起他上周参加的一次化装舞会。那天他打扮成阴道的模样,而和他一起去的小伙子则打扮成检查阴道的镊子的模样。我刚要怀疑本恩是否知道检查阴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他惊叫道:“不,等等,不是镊子,是别的东西。嗯……啊……啊……扩阴器!”这时,周围正在吃晚餐的人们惊讶得差点儿跳起来,都盯着我们看,我猜那是一种嫉妒的目光。

本恩向我们保证,我们完全没有理由害怕在灌木丛里睡觉。以下是他的原话:“别担心,朋友们。她会是一些苹果。”据说,这句话在澳大利亚的意思是“你他妈的给我镇定”。我问这附近有没有犀牛,并解释说,我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看过一部名叫《上帝也疯狂》的电影,我关于灌木丛的知识都是从那里看来的。本恩说那部电影描绘的是博茨瓦纳的灌木丛,所以我所知道的关于澳大利亚的一切实际上都是关于博茨瓦纳的。

我们解释说,害怕灌木丛主要是因为里面有负鼠,它们喜欢用劳拉的头发做假发。本恩犹豫着承认:她也许不会全部是苹果,因为我们被分配去睡在一个名叫“负鼠帐篷”的地方。不过,他又向我们保证,澳大利亚的负鼠很可爱,不是我们在得克萨斯州遇到的那种长着大牙、脾气暴躁、会用“咝咝”的声音发出威胁的动物。

为了防止你认为我大惊小怪,请看这张照片。

这是美国负鼠表现得最乖巧的时候的样子。

“但你们需要注意一件事情,”他说,“绝对不要把食物放在帐篷里,因为那会吸引野生动物。”

“好的,”我停顿了一下,“但劳拉和我是肉做成的。”

本恩向我们保证那不会有事的,还很体贴地加了一句:“请别杀害我们的负鼠。它们很可爱,不会吃掉你们的脸。”本恩给我们一个他称之为“火炬”的东西,但我们称之为“微型手电筒钥匙圈”。这东西里面好像有些短路。在劳拉和我两个人瑟瑟发抖地穿越浓密的灌木丛的过程中,它经常自动熄灭。我们径直走上一条小路,小路的正中央有一只巨大的负鼠!劳拉吓得尖声大叫:“阿曼达!”真奇怪,该死的谁是阿曼达?后来,她说自己只是随口喊了一个没有意义的词,这个词由纯粹的惊吓和好多的元音构成。但我怀疑她和这个名叫阿曼达的人之间有一些悬而未决的纠葛。无论如何,就在那时,手电筒熄灭了,我们伫立在一片黑暗之中,耳边是一只动物急促地跑来跑去的声音。“护住你的头发!”我大叫,并用双手遮住她的头发,但同时我又害怕她把我的手误认为负鼠而拿刀割我。劳拉是一个很出色的人,但是在遇到会啃头发的负鼠时,她的行为会有些失控。不过就在那时,手电筒又亮了起来,而负鼠已经消失不见了。我想告诉劳拉,那可能只是一只负鼠鬼魂,但我担心那种说法会让她更加惊恐。

我们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帐篷。我们穿上我带来的袋鼠和树袋熊戏服,一方面是因为天气出乎意料地寒冷,另一方面是因为我们认为,如果野生动物半夜进入我们的帐篷,它们会以为我们是同类,不会吃了我们。有一件我可以大大方方承认的事情:那天晚上,我们制作了一段寻找布莱尔女巫式的录像。万一我们没能活下来,这段录像可以用来和我们的亲人道别。另有一件我不好意思承认的事情:当时,我想对劳拉讲一个前天我在去看海豚的旅途中听来的故事,用来分散她的注意力。只可惜我当时听到的是:海豚是一种超级猥琐(rapey)的动物。这是真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想和海豚一起游泳。自动拼写检查系统想用不存在“rapey”这个词来掩盖真相,但真相就是这样。雄性海豚会因为性欲得不到满足而残暴不仁,甚至经常轮奸雌性海豚。劳拉看着我,好像在说我已经失去了理智。我这才意识到,我又开始谈论可怕的澳大利亚动物了。但我说不可能有陆生海豚进入我们的帐篷,与我们搭讪。最起码不会出现在这种内陆地区。大概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