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袋熊浑身布满衣原体 【52】(第5/7页)
“请不要再谈论猥琐的海豚了。”劳拉说。
“知道了,”我回答,然后把话题转到轻松一点的事情上,“海豚讲解员还指给我们看了一个私人岛屿。岛上禁止人类涉足,因为科学家说,需要保护那里的企鹅。但这看上去有点可疑……澳大利亚的企鹅不允许任何人看?我觉得科学家在说谎,他们只是想独占这个岛屿。吸血鬼库伦家族或许也是用这种方法把岛屿搞到手的。”
“或许你只要不说话就可以了。”劳拉建议。
于是我照做了。
第二天早晨,我赶着一家子袋鼠,朝着劳拉跑来,而此时劳拉正在帐篷外的浴缸里泡澡。我是出于我们之间的友谊才这么做的。有时候,你不得不为一些事情作一番解释。显然是这样。
愿望 3:调查澳大利亚的马桶里的水是否真的会冲上来。
我竭尽全力想要作一番调查,但澳大利亚到处都是低压式节能马桶,所以马桶里的水基本上只会消失了然后又出现。如果你为此感到失望,我很抱歉。我向你保证,感到失望的不止你一个人。不过,从某个角度来看,这是一件好事,因为如果马桶里的水真的会冲上来,那么每次你冲水,马桶就会像一个愤怒到有暴力倾向的净身盆似的,喷水击中你的脸。而且,似乎或许澳大利亚认为这个心愿相当荒唐,不值得认真对待,他们决定把我们送去内陆看一些更有意思的东西。
我们要在内陆待上几天。我原以为那里是令人兴奋的荒郊野外,可我在飞机上读了一些关于内陆的材料之后,才意识到那里基本上只有岩石和沙漠。那里看上去和西得克萨斯很像,只要西得克萨斯的面积达到方圆一百万英里,并且除掉所有的啤酒仓库和人类,换成想要杀害你的致命毒蛇。
西得克萨斯和澳大利亚内陆唯一的真正的不同点是澳大利亚人为他们的岩石感到自豪。他们应该自豪。澳大利亚有许多巨型岩石,我们正在去看世界上第二大岩石乌卢鲁巨石的路上。我们在飞往目的地机场的途中看见了它(建造这个机场的目的就是让人们在飞往机场的途中观看巨石)。我转过头,面对着劳拉:“嘿……巨石就在那里。”我对着飞机窗户晃了晃脑袋。
劳拉探过身子看了看:“啊,那的确是一块巨石。”她有些惊讶地点了点头,那样子就跟你在YouTube上看到一只猴子跳拉丁舞差不多。接着,她一脸绝望的表情,快速地翻动着我们的旅游指南,想看看内陆有没有酒吧。“那么,在剩下的三天里,我们做点什么呢?”
我不应该怀疑澳大利亚,因为我们在仔细查看了行程安排之后,发现我们在内陆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说,去看看其他“和乌卢鲁差不多大但没有乌卢鲁那么大的”岩石,在岩石附近参加日出之旅,以及另外安排的日落之旅,还有购买岩石的相片。
我们对于旅程中的这一部分并未抱有很高的期待。
但我怀疑我们的评价有失公平,因为所有的旅游指南都说乌卢鲁巨石令人惊叹,太阳每次移动引起的光线的细微变化会令岩石展现出完全不同的面貌。我怀疑写那些旅游指南的人嗑了致幻剂,因为我曾经有一次精神兴奋时,也对饼干做过如出一辙的描述。
最后事实证明,旅游指南是对的。乌卢鲁巨石非常令人惊艳,它是世界上第二大独立岩体。我没有问什么是独立岩体,但我猜它是指拉丁文里的“大屁股岩石”。我们的徒步旅行导游开车送我们去乌卢鲁巨石的所在地。我们从度假村出发。如果你不想露天睡觉,不想被澳洲野狗咬伤,度假村里有一小簇各种档次的酒店供你选择。酒店小册子没有特别提到澳洲野狗,但我想小册子其实暗示了它们的存在:“这里没有澳洲野狗咬你。大概没有。本酒店供应流动自来水。”诸如此类的说明。小机场、度假村,还有一些我们从未见过的帐篷,是我们在几个小时里看见的唯一的东西,所以我们无处可逃。不过,我们发现我们住宿的那家中等价位的酒店还不错,那里有一个像模像样的酒吧。我们因此感觉舒服多了。此外,我们住的房间里有一块很有趣的地毯——设计者原本希望它能够让我们想起古老的红淤泥小溪,然而棕色地毯上流过的血色印痕看上去就好像这里曾经发生过一桩凶杀案,凶手把被害人拖过房间并扔下阳台,但留下的血迹还挺美的。
我们的导游是一个知识丰富的可爱女人,她渴望与人分享乌卢鲁的文化魔力。乌卢鲁现在已经还给了当地土著人。当年,白人出现在这片土地上,说:“你们不知道什么是‘所有权’?太好了!它现在归我们了,你们可别介意。你好吗?我们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把你们送到别的地方去当狗屎一样对待,怎么样?”这是一段相当卑鄙而又漫长的历史。直到现在,人们才开始改正错误(包括把乌卢鲁还回去,并向当地的土著人支付旅游开发的费用)。然而,全世界基本上都抱有同一个根深蒂固的想法:白人很坏,不应该允许他们探索任何当地人在世界之初就已经探索过的地方。我想代表白人,奉上一句来得太迟但完全发自内心的话:“对不起,我们不该如此浑蛋。我们已经吸取了教训。另外,我还听说一些关于你们在塔斯马尼亚吃了我们一些人的故事,但我向你们保证,这没什么恶心的。如果给我们足够多的钱,我们大概也会吃自己人的。”我没有给当时遇见的可爱的土著人拍照,因为他们认为照片会囚禁他们的灵魂。如果他们的想法是正确的,那么Facebook基本上等于建造了一个人间地狱。我把这句话大声说出来后,发现这个想法其实也没什么惊人的。
我们的导游——以下我会把她称作“杰茜卡”,因为我是一个很糟糕的记者,从来不会把别人的名字写下来——驾驶了一段不远的路程,把我们(另加一对老夫妇和一个年轻的丹麦女孩)送到了乌卢鲁的山脚下。然后她介绍说,我们看到的这部分是岩石的“尖尖头”(如果你看到这里咯咯笑了,让我们来击个掌),岩石的大半部分都在地下。杰茜卡用木棍在红沙土里画出了乌卢鲁的真实面貌:隐藏在地下的长棍形巨石慢慢向上升起,直到尖尖头顶出地面。我瞪大眼睛看着劳拉,劳拉也回瞪着我——我意识到我们的导游完全漫不经心地在地上画了一根阴茎,我们都惊愕地看着它。我连忙拍了一张照片,但我没把它放在这本书里,因为黑白印刷会看不清楚,而且我拍照的时候,我们的导游正在用脚把它抹去。但如果你想看一位年轻女士用脚抹去画在地上的阴茎的彩色照片,我可以寄给你。我并不是说你会想看,其实我觉得没有人真的想看那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