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袋熊浑身布满衣原体 【52】(第6/7页)

我们被派去探索沙漠,弄清楚有什么东西想谋害我们。在经历了一个小时的炎热之后,我怀疑想谋害我们的就是不停地指出有新岩石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杰茜卡。那些都是同一块岩石。我不是傻瓜。不过,当我被迫出门在沙漠里行走,把看见的每一根树枝都想象成毒蛇的时候,就很难讲了。

我从未见过活蛇,但据说蛇在澳大利亚四处泛滥。这里有太多的蛇,连蜥蜴也被当作蛇。请注意:如果你是一只蜥蜴,但你没有脚,那么你就是一条蛇。蛇就是那么一回事。

“我不是蛇。”

这条蛇是一个肮脏的骗子

澳大利亚没有一个季节不是多蛇的季节。得克萨斯的蝎子至少会在冬天里全部消失,让我们歇一口气。我估计它们和熊一起冬眠去了——这场面有点恐怖,想象一下,你弄醒了一只脾气暴躁的熊,它身上爬满了愤怒的蝎子。那会是天底下最糟糕的事情,我现在又想了想,觉得那种事情完全可能在澳大利亚发生。

劳拉和我开始绕着巨石行走,整个过程非常愉快,美中不足的是总有成群的苍蝇跟着你,好像一个愤怒的随从一心想在你的鼻孔上造房子。我只把鼻子捏住了一会儿,就不小心吃了两只苍蝇。你也许会认为这将教会其他苍蝇躲避我,结果却没有。愚昧鲁莽的苍蝇跟随愚昧鲁莽的游客。我们已属于彼此。

乌卢鲁巨石很酷,还有一点神秘。劳拉和我都听到了吟诵声——我们认为这是某个地方在播放背景音乐,但杰茜卡向我们保证,这声音完全来自我们的脑袋。她认为我们喝醉了。我们没有喝醉,但我们很感谢她的提议,立即找了一个酒吧。我们发现,“醉酒”在澳大利亚被叫作“穿上一只摇摇晃晃的靴子”和“脱下你的脸”,最后你会“打个五彩斑斓的哈欠”——这是我听说过的最有趣的意指“呕吐”的委婉语。

我们还学习了如何让自己说话带有澳大利亚口音。举例来说,如果你说“Good eye might”,澳大利亚人听起来就是“Good day, mate”。另外,“Raise up lights”等于“razor blades”,“Dee yoon unduh”等于“Down under”。大致上,你只要像颞下颌关节有问题似的咬紧牙齿,并随心所欲地把“r”的发音都丢掉,就可以了。说实话,澳大利亚白白写了那么多的“r”,真有点“idiculous【61】 ”。

愿望 4:弄清楚雌性袋鼠是否真的有三个阴道。

你知道吗?雌性袋鼠有三个阴道。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它们总是打来打去。它们也许该死的每天都和经前综合征一起度过。不过,好的方面是,袋鼠有很多地方可以用来偷藏东西,因为它们身上有那么多的洞。实际上,袋鼠身上有那么多的洞,身体里的东西却没有漏出来,这可真令人震惊。

有趣的是,雌性袋鼠有三个阴道,而雄性袋鼠却只有一个尖端分叉的阴茎。这就好像在一场物种进化程度相差整整一个级别的比赛里,袋鼠女孩将成为胜利者。【有一种奇妙的未经考据的说法:袋鼠也对着自己流口水,为了保持凉快(因为没有什么东西比一只流口水的袋鼠看上去更凉快)。了解这一点的好处是:如果你看见袋鼠流口水,这并不一定意味着它们有狂犬病。这只说明了它们很热(这里的“热”是指它们的身体温度,和“性感”无关)。】

我想问问悉尼野生动物园,袋鼠是否真的有三个阴道。可想到他们连树袋熊也不肯让我碰一下,对袋鼠进行妇科检查这种事情大概想也别想了。况且我身上也没有带手术钳。于是劳拉和我开车进入灌木丛,寻找野生的活袋鼠。等到它们趴下来的时候,我就能仔细地盯着它们的屁股看了。真的有一只袋鼠兴奋起来了,但是因为有皮毛挡着,我什么也没看见。那个部位颜色粉粉的,并不吸引人,至少不吸引我,毕竟我不是袋鼠,虽然为了让它们感觉不到威胁,我的确打扮得像只袋鼠。我有一张照片,拍的是我给一只袋鼠看一张它的照片,但它毫不在意。袋鼠不懂什么是自拍。

我们还吃了袋鼠肉,对此我感觉有点难过。一方面是因为它们如此可爱,另一方面是因为它们很难吃。好吧,也许不算“很难吃”,但是袋鼠肉吃起来有一股很重的血腥味,这是因为袋鼠肉要生吃,煮熟后会变得跟皮鞋一样硬。我始终认为这是一个奇怪的类比,因为人们什么时候吃过皮鞋了?他们怎么知道皮鞋吃起来是什么味道?为什么不是皮包或者皮裤呢?

澳大利亚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国家:你花了好几天四处奔跑,寻找野生袋鼠,为了一睹它们的雄姿。然而一小时后,你又去吃用它们的肉做成的比萨——符合吸血鬼口味的血腥比萨。澳大利亚人的确喜欢吃袋鼠肉,而我唯一不觉得难吃的一次是端上来的袋鼠肉被切成了薄片,并在上面喷洒了一些酒精饮料。我之所以喜欢这种吃法,是因为这样一来它们的味道和平时不太一样。如果把肉片切得很薄,薄到透光的程度,我想我会更喜欢的。如果他们能忽略从我的唇边流淌下来的袋鼠的鲜血,我甚至会要求再来一份。也许我不会这么做。我算不上一个对吃有执念的人。

愿望 5:澳大利亚回旋镖。

在澳大利亚内陆的时候,我们曾经有机会学习扔标枪,只可惜这个活动总安排在我们喝酒之后。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讲,生活中的每项活动其实都安排在我们喝酒之后,只不过这次是在澳大利亚内陆。除了喝个酩酊大醉,我们没有别的事情可做。我拿起一个放在礼品商店门口箱子里的塑料回旋镖试了试,但它没有飞回来。这时我意识到自己把一个还没付钱的商品扔了出去,而且能扔多远就扔了多远。我想跑出去把它捡回来,但又担心捡起它时会被认为偷了商店里的东西。他们会对我实施比“仅仅往沙漠里扔商品”更为严厉的处罚。于是我走进礼品店,看看会不会有人对我说点什么。没有人对我说话。也许是因为这种事情经常发生。你不能把回旋镖放在室外的同时又期望没有人会把它们扔出去。这简直就是“澳大利亚式钓鱼执法”。我考虑要不要买下那个回旋镖,但是后来想到它被扔出去后没能飞回来,很可能它本来就坏了。我不过就是在付款前试了试回旋镖的质量而已。劳拉并不完全同意我的说法,她认为也许是我扔回旋镖的技术不行。不过事发当时她正在上厕所,所以她其实没有资格作这种判断。“老实说,”我说,“回旋镖是用来让人们感觉不满足和不被爱的东西。人们认为会飞回来,其实它从来不会。回旋镖就像背信弃义的坏狗,就像充满魅力的前男友——你妈安慰你说,他之后会发现离开你是个巨大的错误并会回到你身边,然而他根本不会那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