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疑团再起(第2/6页)
“别忘了那只是个小插曲,故人的事情还没了结呢。”
“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们想问问那位教授的事,”南宫说,“施教授,你和他很熟吧?”
申宣笑了笑,“怎么,现在你们怀疑他是吗?”
“你和他是怎样认识的?”
“我想你们也问过他这个问题。我常年住在大学边上,经常去旁听一些课。我曾经对他的课很感兴趣,于是就和他认识了,就是这样。”
“我认为你认识一位搞美术的教授会更合理。”
“那只是你的认为,任何东西都有它的美感,美术只是美感的一种反映罢了。”
“施教授是怎样的人?他曾经是陈若梅的老师,你知道吗?”
“哦,我一点也不清楚。我不知道他曾是那女孩的老师。至于他是怎样的人,我更是无从回答了。”
“你是说真的?”
“是的。你不觉得奇怪吗,你忽然向我打听一位大学教授的为人。”
他们又沉默了一阵。调色师的手一直在那张纸上画着,他似乎在作一幅画,但是丝毫看不出他具体在画着什么。
“我忽然对你的画产生了兴趣,”亦水岑说,“你也画人的肖像吗?”
“我什么都画。”调色师头也没抬。
“那你是否送过你的画给顾金城?”
“没有。”
“你能给我看看你的画吗?”
“地上的不就是吗?”
“不,我想再多看一点,看看你完整的作品,最好是人物画。我想你的卧室里应该有。”
调色师猛地抬起头来:“亦水岑,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搜查我的房间!”
“我没那么说。”
“申先生,我们需要看看。”南宫说。
申宣面有怒色,但片刻后又露出无奈的表情,他推开卧室门,示意他们进去。
这卧室让两人大吃一惊,整个墙上包括天花板的色彩五彩缤纷,乱中有序,但那些色彩的组合呈现出巨大的冲击力,让人的眼球几乎要爆裂开来,感到头晕目眩。很难想象,申宣是在这样的房间里休息的。
在其中一面墙上,申宣用图钉钉着很多画,这其中有人物画像,也有抽象画。这些画和外面的几幅完全不同,它们表现出强烈的震撼力,有的像湖水般静止不动,有的像是巨浪般要从画面上奔涌而出,这其中甚至有些画面鲜血淋淋,有些画面是男女正在交媾,整个给人一种异样的感受。
申宣在床边坐下来,摆出一副随意参观的姿态。
亦水岑注意到写字台的桌面上,以及一边的地板上都摆着一摞摞的画。这些画好像分了类,地板上那摞似乎都是肖像画。
“你画这种画,是根据真人画的,还是……”
“一半真人,一半想象。”
“什么意思?”
“我会根据随机记住的人的模样和气质,加上自己的理解画出来。”
“这么说你也画过我了?”
“很不幸,我还没来得及。”
亦水岑向南宫使了个眼色,南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申先生,你过来看看。”
申宣起身走过去:“什么?”
“从这里看过去,景色相当好,你为什么没有画过这个场面呢?”
申宣疑惑地看着南宫,似乎不明白他到底要说什么。
“你看,申先生,从这个角度看出去,你想到什么?周围的景色都被房子挡住了,唯独你窗户的视野是开放的,你为什么不珍惜这种资源,把另外三个方向的景色画在其他三面墙上,也好过你那些刺激眼球的色彩啊……”
“我的爱好不用你管!”申宣气呼呼地说。
亦水岑向南宫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已经得手了。
南宫在屋内又打量了一番,最后说:“我实在受不了这屋里的色彩,我们还是告辞吧。”
“是什么让你演戏的能力增强了?”亦水岑掏出兜里的人物画。
“我在想,是什么让你偷东西的能力增强了。”南宫接过那张画,将褶皱的地方展平,“他不会发现吧?”
“我拿的是那一摞的第二张。他不仔细检查就不会发现。”
“这申宣是个怪人,虽然我不太懂这类艺术,但我觉得他可能真是个天才。”
他们走进一间酒吧,找了张桌子坐下,亦水岑把那张画铺在桌面上,“怎么样,你能看出和陈若梅的画像是否出自同一个人之手吗?”
“从感觉上来说,我认为真的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但这可能是由于我的心理暗示作用,”南宫说,“艺术上的事情很难说得清楚,我想只能求助于专家和技术手段了。”
亦水岑说:“我记得局里以前有字迹和画像心理分析的专家小组。”
“现在也有。”
“如果这张画像和陈若梅的肖像画是出自同一人,那陈若梅和调色师就有关系了。这样有四个人的关系又连成了一个网络:陈若梅,顾金城,施教授,申宣。”
“你认为他们彼此认识?”
“在我向施教授提起顾金城家的画像后,我的线人看到施教授大半夜跑到申宣的公寓去,你还记得吗?”
“我记得,是那个臭豆腐说的。”
“你想想这是为什么。选择半夜三更去,证明他不愿被人看到,既然如此,何不打个电话了事,只可能因为事情比较重要,他不得不和申宣面谈。”
“怎么?你认为他们串通好了?他们究竟串通什么?”
“我敢肯定和陈若梅有关,由于陈若梅的事情被搬出来,施教授慌张了。”
“也有可能他们相互在猜疑着什么。”
“你是说施教授和申宣?”
“对,有没有这种可能,施教授以为申宣干了什么,因为他知道扑克牌排序的事……”
“不,更有可能的是,他和申宣同时知道那张画像是怎么回事。”
“唉,”南宫说,“可惜顾金城死了,也没有亲戚朋友,我们无法调查。”
南宫接了个电话,放下电话后他对亦水岑说:“你猜是怎么回事?局里的同事打来的,他说有人向刑事调查局打电话找亦警官。”
“找我?这种事很久没发生了,是谁?”
“那位老狱警。找不到你后,同事才想到了我。”
“他一定想到了什么有关周立的事,他留了电话吗?”
“没有,但我想他还没有下班,我可以打电话到看守所去找他。”
电话通了,南宫告诉对方他要找那位老狱警。
“南宫警官?刚才我打局里的电话找亦警官,他们说没这个人……”
“他离职了,你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
“哦,关于周立,他可能曾经叫他的律师帮他寄出过一封信。”
“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曾经问过我,我说,虽然是私信,但如果从看守所寄出,就会留下地址记录。我建议他让律师带出去,这也没什么不合情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