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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了贯穿安德克利夫的主道,然后离开主道踏上返回莱姆镇的归途。一只在黄昏时早早出来了的猫头鹰发出鸣叫。对查尔斯来说,这个下午自己显得特别缺乏智慧。他本来应该采取比较坚定的态度,应该早些离开,应该把介壳还给她,应该建议她——不,应该是命令她采取别的办法摆脱绝望困境。他觉得这场智斗自己斗输了,想到这里有点想停下来等她,可是他的脚步却迈得更快了。

他知道,自己即将加入一场犯忌的情感纠葛,或者说一场犯忌的情感纠葛就要把他卷进去了。他在时间和空间上离她越远,就越是清楚地看出自己行为的愚蠢。当她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仿佛变成了瞎子:看不清她的真实面目,看不出她很显然是个危险的女人,但她并非有意识如此,她是感情遭严重挫折的一个受害者,无疑还遭受社会的仇恨。

不过,这一次他根本不必考虑要不要告诉欧内斯蒂娜。他知道自己不会告诉她。他感到羞愧,仿佛事先没有跟她打个招呼就私自走下科布堤,乘上了驶往中国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