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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奇的经验(第7/9页)

“那么你所说的那些遭难的经过和你家里的人被杀害的那些事情,都是为了要混进要塞,特别捏造出来哄人的吧?”

“他们——是他们叫我那么说的,司令官。”

“那么你就打算出卖可怜你和收容你的人,要把他们毁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多么卑鄙呀,你这个走入迷途的可怜虫!”

他只用哭泣来回答。

“好吧,这个且不去管它。还是谈正经事。‘上校’是谁?他在什么地方?”

他开始大哭起来,想要哀求不叫他回答。他说他要是说出来,就会被打死。我威胁着说,他要是不说出实情,我就要把他关到黑牢里监禁起来。同时我答应他,只要他把秘密通通说出来,我就保护他,不叫他受到任何伤害。他紧紧地闭住嘴,一句话也不肯回答,他做出顽强的样子,使我简直拿他无可奈何。后来我就把他带走,可是他只往黑牢里望了一眼就改变了主意。他突然又哭起来,并且苦苦哀求,声明他愿意说出一切实情。

于是我又把他带回来,他就说出了“上校”的名字,并且很仔细地把那个人描绘了一番。他说到城里最大的旅馆里可以找到“上校”,那个人穿着普通老百姓的衣服。我又威胁了他一阵,他才把“大老板”的名字说出来,并且描述了相貌等等。他说在纽约证券街十五号可以找到“大老板”,化名是盖罗德。我把盖罗德的姓名和外貌特征打电话告诉纽约警察局长,要他逮捕这个人,把他看管起来,等我派人去提解。

“那么,”我说,“好像是‘外面’还有几个同党,大概在新伦敦。你把他们的姓名和情况说一说吧。”

他说出了三个男人和两个女人,并且说明了他们的情况——都住在大旅舍里。我悄悄地派人出去,把他们和那位“上校”抓来,关在要塞里。

“现在我还要知道你在要塞里面的三个同党。”

我想他又要说谎话来骗我;可是我把从那两个被捕的哨兵身上搜到的神秘的纸片拿出来,这对他产生了很好的效果。我说我们已经抓到了两个,他必须说出另外那一个不可。这把他吓得要命,他大声叫道:

“啊,请您别逼我吧。他当场就会要我的命!”

我说那是可笑的想法,我会派人在他身边保护他,并且弟兄们集合的时候是不让他们带武器的。我命令所有的新兵都集合起来,然后这可怜的小坏蛋浑身发抖地出来了,他顺着那一队人走过去,极力显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后来他对其中一个人只说了一个字,于是他还没有走出五步,这个人就被捕了。

威克鲁又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叫人把那三个人带进来。我叫其中的一个站到前面来,说道:

“喂,威克鲁,你可要注意,只许完全说实话,丝毫也不能有差错。这个人是谁,你知道他一些什么事情?”

他已经到了骑虎难下的地步,所以就不顾一切后果,眼睛瞪着那个人脸,毫不迟疑地说了一大套——他说的是下面这些话:

“他的真名字叫乔治·布利斯多。他是新奥尔良人,两年前在沿海的邮船‘神殿’号上当二副。他是个很凶的角色,曾经犯杀人罪坐过两次牢——一次是因为拿一根绞盘棍子打死一个叫海德的水手,一次是因为打死了一个在甲板上做苦力的,因为那人不肯抛铅锤,其实那是不该甲板苦力做的事。他是个间谍,是上校派到这儿来进行间谍活动的。1858年‘圣尼古拉’号在孟菲斯附近爆炸时,他在船上当三副;死伤的乘客装在一只空木船上往岸上运的时候,他就抢他们身上的东西,结果差点儿让人家抓来用私刑弄死了。”

他还说了一些诸如此类的话——他把这个人的来历说得很详细。他说完之后,我向那个人说:

“你对他这些话有什么说的?”

“司令官,您可别怪我在您面前说话不恭敬,他这简直是些胡说八道的谎话,从来没有听见过谁撒这种谎!”

我叫人把他带回去再关起来,又把其余两个先后叫到前面来。结果都是一样。那孩子说出了每个人的详细来历,对措辞和事实丝毫也没有迟疑;可是我盘问这两个家伙的结果,每个人都只是愤恨地说那完全是谎话。他们什么口供也没有。我把他们再送回去关起来,又把其余的犯人一个个叫出来对质。威克鲁把他们的一切都说出来了——

他们是南方哪些城市的人,和他们参加这个阴谋的原原本本的经过。

但是他们都否认他所说的事实,而且没有一个有什么口供。男人们大发脾气,女人们哭哭啼啼。据他们自己说,他们都是从西部来的清清白白的人,并且对联邦比对世界上一切东西还要爱。我把这批人再关起来,心里很腻烦,随后我就再来盘问威克鲁。

“一六六号在哪儿?‘乙乙’是谁?”

可是他下了决心以这里为界限,无论说好话哄他或是说硬话吓唬他,都不起作用。时间过得飞快——

非采取严厉手段不可了。所以我就拴住他的大拇指,把他踮起脚尖吊起来。他越来越痛,就尖声惨叫,那声音简直叫我有些受不了。可是我坚持不放松,过了一会他就喊叫起来:

“啊,放我下来吧,我说!”

“不行——你先说了我才放你下来。”

现在每一片刻的时间对他都是痛苦,所以他就说出来了:

“大鹰旅舍,一六六号!”他说的是江边的一个下等客栈,是一般卖苦力的人和码头工人,还有那些更不体面的人常去的地方。

于是我就把他放了下来,然后又叫他给我说这次阴谋的目的。

“今晚要夺取要塞。”他一面顽强地说,一面低声哭着。

“我是不是把这次阴谋的头儿们都抓到了?”

“没有,除了你抓到的之外,还有要到一六六号去开会的人。”

“你那‘记住辛辛辛辛’是什么意思?”

没有回答。

“到一六六号去的口令是什么?”

没有回答。

“那一堆一堆的字和记号是什么意思——‘×××××’和‘〇〇〇〇’?快说!要不然又叫你尝尝那个滋味。”

“我绝不回答!我宁肯死。现在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把你说的话好好儿想想吧,威克鲁,拿定主意了吗?”

他坚决地回答,声音毫不发颤:

“拿定主意啦。我非常爱我那遭难的南方,痛恨这北方的太阳所照耀的一切,所以我宁肯死,也不会泄露那些消息。”

我又拴住他的大拇指把他吊起来。这可怜的小家伙痛得要命的时候,他那尖叫的声音真叫人听着心都要碎了,可是我们再也没有逼出他什么口供来。不管你问他什么话,他老是叫着同一个回答:“我可以死,而且我决定死,可是我决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