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其实,寂寞是锦衣玉食后的产物(第5/7页)
“……”
写意发誓,虽然他当时板着脸,严肃地说这句话,但是这个男人心里肯定在偷笑。
某日,吴委明和写意谈天。
“写意,你猜我以前的理想是什么?”
“如花美眷,儿女绕膝。”
吴委明咳了一下,“这个也算理想之一,但是还有长远些的。”
“目光长远些的话,难道是成为亿万富翁?”
“写意,在你眼中难道我就不能崇高一些?”
“还要崇高一点的话,就是愿世界和平?”见吴委明使劲地白了她一眼,写意忙又改口说,“难道你还想要解放全人类?”
吴委明沉默稍许,然后无奈地说:“写意,我发现你对同性很好,对男性则非常刻薄。”
写意一瘪嘴,“老吴,你要在这种地方谈论伟大的人生理想,本来就有点奇怪。”
此刻,两人正在卡拉OK的大厅坐着闲聊,唐乔的其他同事则在里面引吭高歌。
说话间,一个女子从左边一个包间出来,手里拿着电话,步履蹒跚,显然有些醉了。
“不!你不要这样!”女子借着醉意,朝着电话喊。
“你不能这样对我,英松。”女子带着哭腔说,身体渐渐地沿着墙角下滑,蹲到地上。
写意越听越觉得这声音耳熟,于是再仔细打量了下那女子的侧影,是她。
写意急忙站了起来。
“你认识?”吴委明问。
“她是厉择良的秘书。”
写意扶起她,“小林,我是沈写意。”
小林抬起头,泪眼婆娑,精致的妆已经哭花。她点点头,表示自己还清醒。
吴委明正准备推门去通知小林包厢里的其他朋友。
“不要。”小林阻止他,“我不想别人看见我这个样子。”
吴委明看见写意的示意以后,轻轻离开,回到同事那里。
随即,写意陪小林去洗手间洗脸,然后回到大厅的沙发上。前前后后,小林没有说一句话,擦净脸上残妆的小林,配着湿红的双眼,顿时少了平时的伶俐。
许久之后,小林的心情慢慢平静后才开口。
“我是个失败的女人,人家明明不爱我,我却恰恰要强求。”
她在厉氏做事一直干练精明,此番讲述自己那不得志的爱情都是简明扼要、一针见血,但是,却让写意好气又好笑。
“他是有妇之夫?”
小林摇头。
“年龄有差距?”
小林继续摇头。
“性向有问题?”
“……”
“那他有什么原因?”
小林这回没有立即回答。
须臾,写意恍然,她们并不算熟识,自己问得太多。
“我想回去。”小林揉着额头说。
“你喝了酒,不能开车,我送你。”听见写意的提醒,小林乖乖掏出手袋里的车钥匙给写意。
“我……”写意立刻摆手,“我不开车,还是一起打车吧。”
于是,两人打车到了小林的住处。
“嗓子疼吗?”
“还好,就是头疼,而且有些晕。”小林说。
“好像有些发烧。”写意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
“我的抽屉里还有感冒药。”
“不用了。我有私人秘方,保证药到病除。”说着,写意就去厨房找鸡蛋和米酒,一会儿便听见炉子烧得噗噗地响。
她又伸个脑袋出来问:“小林,你喜欢蜂蜜还是红糖?”
“蜂蜜。”
几分钟后,写意端了碗专治感冒的鸡蛋酒,然后笑眯眯地看着小林喝下,接着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这才放心地离开。
她刚出大楼,便接到吴委明的电话,她这才想到走的时候,忘记跟他们打招呼了。
吴委明没好气地说:“写意啊,你就像个好管闲事的居委会大妈。”
写意正要反驳他,却见一个男子一动不动地站在远处,那个男子坚毅的面孔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站在那里,凝视着楼上的某个地方。写意随他的目光寻去,是小林家的那个方向,明明就有些眼熟的面孔,却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隔天上午,写意去楼顶透气,却见小林和一个男子在僻静处争执,一看小林的表情,就知道对方肯定就是她口中的那个英松。写意不好意思留在那里,转身离开时瞥了眼那个男子,居然和上次在小林家楼下看到的是同一个人。后来,写意忽然想起那个男人,他便是日日为厉择良开车的那个司机。昨晚,他在楼下,明明就是在担心小林。
第二天,写意在食堂突然遇见了那个司机。
他和旁人一同走在前面,走得急,连卡片掉在地上都未曾发觉。写意拾起来,却眼见他渐渐远去,想叫他,不知道如何称呼,情急之下只好叫:“司机先生!”
公司食堂有些空旷,所以,她的叫声显得比较响亮。
那人回过头来,狐疑地看着写意。
“沈小姐,有什么事?”他自然认得写意。
“司机先生,你的东西掉了。”
这时,男子旁边的那个同事乐了,“小姐,这是人事部的季英松,季经理,不是司机先生。”
“……”
谁说开车的就一定是司机?
大庭广众之下,她又一次出糗了。
周五晚上,正值唐乔五周年庆,律师楼在酒店举行酒会,写意也得去。
“沈律师。”叫住写意的正是正源银行的大小姐,黄家卉。她前不久才给了写意一巴掌,自己倒一点不觉得过意不去,主动就来打招呼。
“黄小姐。”
黄家卉也算A城的商界名媛,她家历来是写意他们的大客户,这种场合自然少不了她。
“好久不见,听说你跳槽了?”
“我只是暂时被派到厉氏一阵子。”
“哦,他们老总和我倒还有些交情,可以顺带照看你一下。”此刻,黄家卉的倨傲神色又一次展露无遗。
“有劳黄小姐费心。”写意嘴上言谢,神情却不卑不亢。
黄家卉却无心再与写意寒暄,从服务生那里接过酒杯,径直朝那边的厉择良走去。在宴会上,厉择良因为腿脚不便,并不太爱走动,此刻的厉择良正和几位生意人闲谈。而不远处“司机”季英松的目光也时刻不离厉择良,当下的季经理好像又从司机变成了保镖。
“各位英俊的先生,你们的谈话可容我加入?”黄家卉打断说。
黄家卉很快就切入了几个男人的谈话中。她的一袭银色裹身长裙在男人的西装堆中闪闪夺目,她自小在这种环境中长大,自然能将自己的本事发挥得淋漓尽致。除了厉择良以外,其他几个男人开始将谈话的中心转移到黄家卉身上,并颇有兴致。
酒会上,想借机与厉择良攀交的人自然不少,于是不停地有人前来碰杯劝酒,厉择良几乎不会推辞,周旋其间,看起来乐得其所,而且似乎极爱喝酒。其实,他为人处世有些圆滑,但是脾气又太让人捉摸不定。那些和他打过交道的人一致觉得,厉择良好恶难测,他有一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