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雄双煞(第5/10页)
不一会儿,还真有人朝他抛出了橄榄枝,说能给他介绍货,一克七百,十克七干。王勤就说那这个价格还可以,对方提出单线联系。在这儿他抖了个机灵:“那我得存一下这个多人群聊先。”那边跟他说:“你甭存,存也没用,这都不是固定的,你加我,加我下回我带你。”
我捂脸,对方也是嗨大发了,王勤都说秃噜了,说的话多门外汉明!没人带你你能进去这个多人视频吗?你进去了又没人带,你是生怕人不知道你是潜进去的吗?而且你买嘟门子毒品啊!给你寄宿舍来?收件人写重案?
胡闹!
我也没别的办法了,这边王勤去加人微信了,我起来直奔楼道的尽头拉电闸。刚要拉一想不对啊,王勤用的手机,李昱刚用的笔记本,拉闸限电不管用的。转身我又回去了,回去我就发飙,我一发飙,他们才赶紧收尾。
不一会儿王勤拿着手机就过来了,进门就跟我说:“咱得继续啊,我这又买道具又表演的已经跟对方联系好了,准备要点儿毒品。”
我耐着性子说:“一克多少钱?一克七百,十克七千。试毒品最低十克。你打款给他容易,他怎么把毒品给你?这毒品能顺利到你手上吗?且不说这个,钱又得谁出?上回请一帮外围吃饭,那八千多块我批下来容易?而且你要来这毒品干吗用啊?”我啪啪拍着笔记本的边框,“这里头没固定住证据?咱不是要青品,咱是要抓人!而且咱要抓的是刘戈,我问你,刘戈今晚露面了吗?”
我劈头盖脸一顿数落,王勤就跟那儿僵持着。我又转脸看向夏新亮跟李昱刚:“你们俩也是!刚来呀?他说他要卧进去,你们就让他去?他干过吗?卧底谁都能干吗?他申请他就行是吗?你这不是发了律师函就当是法官终审了吗!他才来他不懂,你们俩也不懂?”
李昱刚动动嘴,话没说出来。夏新亮连嘴都没动。
“刚才我叫停,还不停。我为什么叫停?人在魔道,你不成魔你就是神!”我说着,伸手指向王勤,“他进了魔道,要是走火入魔可怎么弄?假的效果不好上真的,你们谁负责?不是我说你们,我干了多少年的缉毒工作?你们可能听我说过一些打它的方式,但你们不知道里面更内涵的东西。十克毒品,这小IP哪儿都有,他给你寄来毒品,钱你丢了,线索还断了,图什么?”
王勤这时支支吾吾地说:“我就想证明自己,我把钱打给他,把这东西买了,证明自己是他们圈内 Y
我横着就怼过去了:“你证明个屁!你现在给了钱,人把你钱挣了,货都不见得给你发,你谁啊?真 不是我说你。你知道怎么跟他们斡旋?你知道怎么顺藤摸瓜往里头钻?你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就刚 才,你还抖机灵,那傻子也是嗨了,还他带你,你哪儿来的啊?谁是你介绍人?而且你加人微信,你 提前准备微信号了吗?准备了吗?你拿什么微信加的?你这就是给我整一鸡飞蛋打啊!”
我正骂着,就听见王勤手上那手机噗噜噗噜地响。我再一看对面儿那俩,一人手里攥着一个手机。 我伸手去拿王勤手机,李昱刚那个脸色登时煞白。
好家伙。这仨,还给自己建了个群。 瞅瞅他们说这话
李昱刚:“大哥,您这精神头儿值得赞扬,您继续,继续干别停!” 夏新亮:“别慌,是可以的,我挺你。”
王勤:“数我娇艳。”
原来王勤没有停下来是因为他们在“拍呼”他,最气人的是最后一条。李昱刚发了一个“我太难了”的表 情,下面跟若一句话:“像不像此刻的师父?”
时间显示就在我开训他们没多久。
我之所以没把这手机拽李昱刚脸上,是因为我发现,噗噜噗噌响的群,不是这群,是一个叫“666”的 群,666前面还有一个手的特殊符号。
真叫瞎猫撞上了死耗子!嗨大了那主儿,在王勤加了他之后,见王勤没吭声,连着发了好几个问号, 王勤正被我训,没顾上回,他倒好,直接给他拽进了一个群里!就为了证明自己不是骗子。
这会儿这个群里发言的人不少,你一句、我一句,好些黑话。我一看秒懂,这是个交易群! “都别木着了。全给我过来!
我负责周旋,夏新亮进行分析,李昱刚过滤梳理,王勤负责记录,我们就在这个群里挖,最后把刘戈 掘出来了。还真要相信六度空间理论,这个群虽然跟刘戈没有关系,但是它提供了间接通道。
做了一系列的工作,我们终于固定住了刘戈的所在地。通过基站定位手机位置。但是它其实会有点误 差,这个定位再精准,也会有一定的误差。显示他在哪儿呢?在厦门。这会儿已经是早上8点多了, 我直接就把电话给戴天轰炸了过去,禀明情况,要求厦门警方协助。戴天就是戴天,他就不是痛快 人,最后我急了,我说有任何差池,责任我负!他一边说着我怎么负,跟我打官腔,一边也怕错失了 将嫌疑人抓捕归案的机会。我三板斧使劲儿往上拍,待他终于松口,我们都快到机场了。可能我潜意 识里还是坚信他最终一定会支持我吧?我们是一边申请一边往机场奔的。这是不是就是默契?也是奇 怪,在我跟戴天据理力争的时候,脑袋里完全没有他那欺师灭祖的烂事。我明明那么在意,可投身于 案件中,真就忘了一个干净。我前妻那话可能没说错—“你只配跟你的案子过一辈子。”
挂了电话,我给李昱刚拨了过去,让他即刻联系厦门方面,把情况都跟人交代清楚。
登机之前我收到了李昱刚给我发的微信:“师父,我想跟您道个歉,那表情包太过分了。但我绝对没 有嘲讽您的意思。您说得对,很多东西我们确实没有经验,也了解得不够深入,但我们执着破案的心 跟您是一样的。您老说时代变了,要跟不上了,其实您一直都在时代的浪潮中。就像这回,您虽然把 我们骂得跟三孙子似的,但还是用实际行动肯定了我们,又用您宽厚的肩膀为我们扛起责任。我们一 定不会辜负您。也在此保证 今后绝不会再打没有充足准备的仗!”
我看完给他回了一条:“以后写结案报告,就按你写检查的这个水平来。” 叹了口气,我心想,大约他们有多让我头疼,我就让戴天有多头疼吧。
由于我们行事匆忙,李昱刚只能尽力给我们订航班,仨人分了两班,是同一时刻起飞的两家航空公司 的航班。我跟夏新亮同一班,王勤在另一班,全是屁滚尿流赶上的。但我跟豆新亮就算在同一班,座 位也完全不挨着。夏新亮在我前面七排处,三排座中间的位置。我在后面这个靠近过道的位置。他坚 持把这个相对舒适的座位留给我,其实他更需要,就他那大长腿,缩在中间儿,想想也知道多难受。 但我们出差就这么个待遇,更别提临时抱佛脚了。我推辞来着,他却跟我说:“师父你别客气了,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