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劳燕分飞(第2/5页)

岳小婉得了伤寒病,住在西医医院里,主治大夫是斯蒂芬。可是,治疗半个多月,效果不显著,病人和医生都很着急。

斯蒂芬带着翻译来见翁泉海,恳求道:“翁大夫,有件事我想请您帮忙。岳小婉小姐染上了伤寒病,住在我们医院里,我治疗半个多月效果不显著。我知道您曾经在中西医擂台赛上展示过中医治疗伤寒病的良好效果,希望我们可以来个中西医结合治疗岳小姐的病。岳小姐是我们的朋友,我想我们应该尽全力为她医治。”

翁泉海答应立刻过去,就对正在洗衣服的葆秀道:“我跟你说件事。岳小婉得了伤寒病,为她治疗的西医找到我,说西医的治疗效果不是很显著,想让我去帮忙看看。”葆秀爽快地说:“治病救人是大事,赶紧去!我跟你一块去打个下手吧?”“老沙跟我去。”“不让我去?”

翁泉海说:“怎么不让?我不但愿意,还欢迎呢!”葆秀笑着说:“给女人诊病,老沙去多不方便啊!”

翁泉海点头:“是,你说得全对。”“等我一会儿,我换身衣裳去。”不一会儿,化了妆穿了件色彩鲜艳旗袍的葆秀出来了,“把诊箱给我。谁拿谁是跟班的。”

翁泉海说:“我给你当跟班。”葆秀夺过诊箱说:“别闹了,给我,你安心做你的大夫,诊你的病,这些小事我负责。走!”

翁泉海和葆秀进了病房,见岳小婉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翁泉海拉了把椅子坐在床前说:“拿脉枕。”葆秀递过脉枕。

岳小婉睁开眼睛问:“翁大哥,你怎么来了?我没请你来啊。”“是斯蒂芬先生请我来的。”翁泉海说着抬起岳小婉的手,岳小婉收回手。

翁泉海说:“来,我给你看看。”葆秀看到岳小婉犹豫的样子就说:“小婉,你翁大哥既然来了,就让他给你看看,要不岂不是白来了!”

岳小婉这才伸出手让翁泉海给她切脉。翁泉海切脉看完舌苔说:“小婉,我需要看看你身上是否有红斑。”岳小婉闭眼不语。

“还是我看吧。”葆秀走上前,欲掀被子,又望着翁泉海。翁泉海赶紧转过身,背对二人说:“先看胸口,再看腹部,最后看四肢。”

葆秀依次看完说:“都没有红斑。”翁泉海似乎不放心:“你看仔细了吗?”

葆秀说:“那你看吧。”翁泉海刚转过身,葆秀就把被子盖在岳小婉身上,“你还真想看啊?”翁泉海尴尬道:“好了,我回去开方子。”

翁泉海回到自家书房急忙写药方。葆秀连珠炮似的问:“她病得重吗?你能治好吗?打算用什么方子啊?”翁泉海有些不耐烦地说:“你别问这问那了,我正琢磨呢!”葆秀阴沉着脸走了出去。

翁泉海在厨房煎药,葆秀走进来说:“你怎么一个人把活都干了?让他们伸把手啊!”翁泉海拉着风匣说:“我自己弄,手头有准。”

葆秀话里有话地说:“平时煎药,哪回不是旁人帮你忙活?”翁泉海起身搅拌着药锅说:“你赶紧出去吧,我忙得过来。”

葆秀问:“晚饭还出去吃吗?你说过晚上请我吃饭的。”翁泉海说:“正忙活治病的事呢,哪有时间出去吃!改天再说吧。”脸上布满阴云的葆秀出去了。

翁泉海煎完药,马不停蹄地抱着药罐赶往医院,急匆匆走进岳小婉的病房,见面就说:“小婉,我来了。”岳小婉躺在床上问:“翁大哥,你吃饭了吗?给翁大哥拿点心。”

“我不饿。来,喝药吧。”翁泉海扶起岳小婉,给她喂药。岳小婉突然咳嗽,药喷了出来,翁泉海用手抹去岳小婉嘴边的药。

翁泉海给岳小婉喂完药,扶她躺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摸了摸她的额头说:“小婉,你这病要治好不是很容易。不过你放心,我和斯蒂芬先生已经会诊过了,我们中西医联合治疗,一定能治愈你的病。”

岳小婉细声细语:“翁大哥,我又麻烦你了。”翁泉海说:“这有什么麻烦的。说到这儿了,我还得埋怨你一句,你得病后应该早些跟我说。伤寒病会出现发热、疲劳无力、便秘、腹痛、腹泻、皮疹、肝脾肿大等症状,你有这些症状的时候不要害怕,也不要着急。”

岳小婉说:“病情严重时还会出现肠出血、肠穿孔,甚至有性命之忧。”翁泉海安慰道:“尽胡说,怎么会有性命之忧呢!只要有我在,保你平安无事。”

岳小婉说:“翁大哥,这可不像你说的话。已经这么晚了,你赶紧回家吧。往后的药我让人去取,你不用来送。”“还是我来送才放心。”翁泉海说着又摸了摸岳小婉的额头,坐在椅子上。

岳小婉问:“翁大哥,你怎么还不走啊?”翁泉海说:“你刚服完药,我再观察观察。”岳小婉皱眉说:“不用管我了,你赶紧回去吧,要不我着急!”“好好好,我走了。”翁泉海这才起身朝外走。

这些情景,葆秀站在病房门外,透过门窗都看在眼里。

翁泉海在街上走着,总觉得不放心,就又回到病房问女用人:“她喝完药后,说感觉怎么样?”女用人轻语:“没说什么,您走后不久,她就睡了。”翁泉海摸了摸岳小婉的额头说:“还是有些热啊。”

女用人问:“翁大夫,小姐的病能治好吗?”翁泉海说:“我会尽力的。我们都要有信心,这样的话,小婉就有信心了。我明天再来送药,你辛苦了。”

岳小婉并没有睡着,她闭着眼睛,眼泪流淌出来。

夜深了,葆秀躺在床上,睁着眼等翁泉海,可是,总没有动静。她轻手轻脚地从卧室走出来,看见书房透出隐隐的灯光。她走到书房外,透过门缝,看见翁泉海拿着一本书翻看,就无声地回卧室睡下。

早晨,翁泉海醒来,见葆秀背对他躺着,就喊葆秀起床。葆秀说她浑身不舒服,再躺一会儿。

“哪不舒服啊?我给你看看。”翁泉海给葆秀切脉后说,“没毛病啊,你躺着吧。”“我浑身难受怎么办?”“多歇歇就好了。”

翁泉海在书房捧着书研究,葆秀过来喊:“准备吃饭了,吃完饭再研究吧。”

翁泉海看着书说:“我不饿,吃不进去。你们先吃吧。”葆秀生气道:“我看你不是吃不进去,是塞得太满了!”“什么塞得太满了?”“塞了那个唱戏的呗!”

翁泉海说:“你这是什么话,岳小婉她病得那么重……就是任何人病得那么重,又迟迟不见好转,我不得多上上心,好好研究研究吗?”葆秀说:“可你给别人诊病,从来没研究得觉都不睡,饭也不吃了!”

翁泉海皱眉说:“你这不是鸡蛋里挑骨头,没事找事吗?葆秀,你就别烦我了,我已经够烦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