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第18/22页)

“你让我来拿书的!”

“谁能证明啊?”

他把她摁到床上,在她的脸上、脖子上又亲又舔。她挣扎着,乞求着,泪流满面。她拼命扭动想挣脱开两条腿,但是被他的双腿死死夹住。他的右手钳住她的两只手腕,腾出左手来伸进她的衬衣里,握住她的右乳房,又摸向左乳房。“噢,你身上的味儿真好闻,真香啊!可是你的奶子不大,你知道吗?”他的鼻子在她的头发里拱来拱去,脑门上闪动着豆大的汗珠。

她使出全力想推开他,但是他的躯干和两条腿像钉子一样把她楔在床上。他的左手摸索着解开她腰间的皮带,扒下她的裤子。“你放了我吧。”她呻吟着。

“呵,这么俊的屁股。”

“杨庚,你饶了我这次,求求你。我明天一定来,我起誓。你爱怎么整就怎么整,都依你。我现在身子不干净。请——”她感到窒息、眩晕,像有重锤敲在太阳穴上,眼前直冒金星。他的头像是大了两倍,在她脸前晃动。

“骗孩子去吧,老子不上你的当。”他掀翻过她的身体,使她脸朝下趴着,用大拇指在她腰背处的尾骨尖上狠狠一拧。从颈椎传上来的钻心的疼痛差点使她昏死过去。她感到下身失去了知觉,像是内脏受了伤。他往手指尖上吐了两口唾沫,开始抠摩她的臀沟。她拼命想夹紧两腿,但是腿好像已经不是她的了。她失去了反抗的力量,抽噎着,双臂无助地捶着床。

“让你见识见识。”他抓住她的头发,扭过她的脸。她想象不到男性生殖器会这么粗大。他的阳具像驴的一样挺着,吓得她紧闭上眼睛。

“你看看我的玩意儿有多大,”他喘着粗气说,“像不像根擀面杖?不,像门小钢炮。”

“求求你,别,别对我这样!啊——”

他把她的脸又按回床单里:“少废话!老子长着鸡巴就是为了操你这样的老处女。”他一边说着,一边把阴茎捅进了她的身体,像狗一样抽送着。

她感觉自己完全瘫痪了,麻木的疼痛在四肢抽动,好像在黑暗冰冷的水里挣扎逃命。眼前的白色床单变成了黑色,一股血腥味冲进了她的嘴里。突然,她胸中蹿起了怒火,从喉咙里喷射出一连串诅咒:“我操你八辈儿祖宗!你个狗日的,这辈子断子绝孙!你爹妈也不得好死!”

“你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我爹妈早就死了,咱儿子也有两个了。”

“叫他们有一天给野狗撕巴了!”

“噢……啊……啊!”他进入高潮,仍然在摇撼着她的身体。

“操你妈,你儿子出门就让汽车轧死!”

他用力把她的脸压进床铺里,她的声音立刻被闷住了。她使劲想偏开头呼吸,但是他的手钉住了她的脖子。他还在她身上扭动着。她被憋得喘不过气来,使尽全力挣扎着透过恶臭的床单和褥子呼吸一点儿空气。

他终于停止了扭动,松开了按着她脖子的手。他刚从她身上下来,她就开始咳嗽着,张开嘴大口喘气,然后又叫骂起来。

“臭婊子,你在说啥?”他揪着她的衣领把她拎起来。

“叫你们杨家在你这儿断了根!”她从牙缝里迸出这句话,眼里闪着仇恨的光芒。

“住口!”他一个耳光抽过去,又把她打倒在床上。她的手哆嗦着,提上裤子,系好腰带。

他挪到旁边的床上躺下,闭上了眼睛:“想要的都有了,死了也不冤。”他笑了起来,“你愿意告诉谁都没关系。让领导把我抓起来,开除出党。老子不在乎。他们想什么办法整治我都可以。但是我劝你也好好想想。谁会相信你的话?”他点起一支烟,抓起酒瓶子灌了一口,“你知道吗,你要不是个处女,我就用这个捅你。”他晃了晃手里的酒瓶,又嘻嘻笑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刺耳的干咳。

她一言不发,抓过帽子,打开锁冲出门去。她奔向楼梯口,楼道里回响着棉皮靴跺地的声音。楼梯的台阶几乎把她绊倒,她赶忙抓住铁扶手的拐脖。她一口气跑下了楼梯,跌跌撞撞来到病房的前门。门上的黑皮门帘像一个张开的大口,等着把她吞下去。她推开门帘冲进了雪地里。一到了外面,她的眼前出现了重影。房子和树木都像在水里一样漂浮起来,脚下泛着白色的小路软绵绵的,就像踩着云彩。寒风从身后呼啸着吹过来,仿佛是追赶她的魔鬼。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出一百多米,脚底一滑摔进了雪堆。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又跌倒在地滚了一身的雪。她捧起雪往脸上甩了几把,又张开嘴咽下两口。冰冷的雪水里有一股铁锈味,顺着喉咙流下去,像针一样刺痛她的食管和胃,使她的脑子清醒过来。她用力从雪堆里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向宿舍走去。

庆幸的是她的室友都不在屋里,两个去看电影了,一个值夜班。吴曼娜躺在床上,哭了半个钟头,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想到去向医院领导报告刚才发生的强奸,马上又怀疑这样做是否明智。他们会相信我吗?她问自己。我是自愿到他病房里去的,他们会不会说我是自己送上门去的?杨庚肯定会否认他强奸了我,他会说是我主动去勾引他。那我就是跳到松花江里也洗不清了。我没有证人,无法证明我的清白,人们怎么会把我看成是遭到强奸的?老天爷,我该怎么办啊?要是孔林在就好了。不,他半点也不能帮我。都是孔林这个该死的混蛋!是他告诉了那个畜生我还是处女。要是没有他在这儿搅和,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他怎么能够和那条狼交上朋友?

突然,她想起要把杨庚的精液控出来避免怀孕。她脱下裤子查看,发现裤衩上有一块巴掌大的红色湿痕。她认定还有许多精液留在她身体里。她把脸盆放在地上,蹲在上面,等着精液流出来,忍不住又抽泣起来。她的两条被扭伤的大腿火辣辣地疼,撑在地上微微颤抖。她觉得不仅是自己的裤子,整个房间都充满了鱼腥味。她感觉浑身上下的衣服都像在那个男人的精液里浸泡过,一想到这儿她的胃开始抽搐。她觉得恶心,把屁股挪到旁边,在脸盆里呕吐开了。

她在屋角的脸盆上蹲了将近二十分钟后,惊恐地发现一滴精液也没流出来。她回忆他射精的时候,那种热乎乎的感觉足足持续了有半分钟。难道说他的精子已经深入到她的子宫,找到了一个卵子?她心里七上八下的。不,不会这么快。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