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哈尔斯失踪了(第2/2页)
不久后,他就走了,留下我和葛屈德在家里尽女人之德——待在屋里等。
直到午饭时候,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我急得都快要发狂了。最后,我上楼到哈尔斯的房里。因为我再也没有办法跟葛屈德面对面地坐着,看她盛满忧惧之情的双眼。
丽蒂在我的更衣室里奇怪的红着眼眶,想把我的新衬衫右边的衣袖穿进左边的袖孔。我心里太烦,懒得骂她。
“那个新厨娘叫什么名字?”
她一边把那个讨厌的衣袖猛抽出来,一边追问我。
“布利斯·玛蒂。布利斯。”
“布利斯,缩写是M.B.。咦,她的行李箱上写的不是这个名字,是N.F.C.呀!”
我一点儿也不想因新厨娘和她名字缩写的问题徒添烦恼。我戴上帽子,叫租了一辆大轿车来。一旦下定决心采取了行动,我就不会回头了。我让瓦纳来开车,他真是让人觉得厌烦。因为他用开我的车的方式开来这辆破车,害我一直觉得有被甩出车外的危险。
但是瓦纳心中也有一些想法,我们的轿车弯进马路之后,他说出了他的想法。
他转过头来跟我说:“瑞秋小姐,昨天我无意中听到一段对话。我不懂其中的意思,其实,我也没有必要去懂。但是,想了一整天之后,我觉得我最好还是告诉你。昨天下午,你和葛屈德小姐外出的时候,我把被撞坏的车子修理了一番。然后,我到图书室去叫哈尔斯先生来看看。我听丽蒂小姐说他在起居室,就改去起居室了。当我走到图书室斜对面的时候,听到他在跟人谈话。他似乎在来来回回地走动着,我敢说他在大光其火。”
“他说了什么?”
“我最先听到他说的话是——瑞秋小姐,对不起啦!但是他就是这么说的——他说:‘该死的混蛋!我要他先下——’嗯,他是说下地狱啦,‘先下地狱。’然后另外一个人开口了,是个女人的声音。她说:‘我警告过他们,但是他们以为我会害怕。’”
“女人?你有没有等着看那个女人是谁?”
“瑞秋小姐,我不是在监视他呀。”他倒是端起架子来了,“但是,接下来的事却引起了我的注意。她说:‘我知道一开始事情就有点不对劲。一个大男人,先是生重病,第二天就莫名其妙的死了。’我以为她是在说托马斯。”
我提出异议:“你竟然不知道她是谁!瓦纳,你身上有解开所有谜团的钥匙,可惜你不会用。”
无论如何都已经于事无补了。我决定回家后再问个清楚,同时,我眼前的任务也由不得我分心。至少,我可以去见露易丝·阿姆斯特朗,试着从她那里挖出她对哈尔斯失踪这事所知道或怀疑的事情。但是,跟我每次改走路线时一样,我在这里也是遭到了重挫。
应门的是一位光鲜的女佣。但是,她正好站在门中央,让人无法在保有尊敬的情形下从她身旁走过去。
她说:“阿姆斯特朗小姐病得很重,无法接见任何人。”
我根本不相信她的话,她说谎的技巧真是拙劣。
“那阿姆斯特朗太太呢?她也病了吗?”
“她跟露易丝小姐在一起,不能去打扰她们。”
“跟她说是瑞秋小姐来访,要跟她谈很重要的事。”
“瑞秋小姐,没有用的。我们太太很明确的要我这样做。”
就在这个时候,屋内的楼梯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越过女佣白色制服的肩头,我可以见到很眼熟的一头灰发,紧接着,我就认出了站在我眼前的是史都华医生。
他的表情很严肃,惯有的愉悦神色有强加压抑的味道。
他说话语速很快:“我正想见你,叫你的人把车开回去,我载你回家。你侄子发生了什么事?”
“他失踪了,医生。不只是这样,每个线索都显示了他不是被绑架就是——”
我说不下去了,史都华无言地扶我坐上他寒酸的车子。我们走过了一小段路,途中他都默不作声。过一阵子才转过身来看着我说:“现在,请你把情形告诉我。”
他听我说时,从头到尾都不插话,但是他那股严肃感仍然不变。
我说完后,他说:“所以你以为露易丝知道什么,我不这么认为。事实上,我敢肯定,她什么都不知道。最好的证据就是:她让我答应她来见你,请你不要放弃找他的希望。要找到他,而且要快点找到他,他还活着。这就是她要我代转的口信。”
“哼,如果她知道这一点,她一定知道得更多。她这个女孩真是残酷又忘恩负义。”
他严肃说:“她病得很重。一切真相大白之前,你我都不能对她盖棺定论。但是她跟她母亲都差不多魂不附体了。在发生过二人猝死、银行作弊案、‘阳光居室’和哈尔斯失踪的情况下,相信我,总有一天,谜团终会真相大白的。到那时候,我们会发现,露易丝只不过是个受害人,或许,她母亲也是!”
我原本没注意车子往哪开,但是,现在我看出我们就在铁路旁。很远就能看见一群人在围观,我猜那就是哈尔斯座车出事的地方。但是那里空无一物,除了地上有一堆碎木片之外,完全没有车祸发生过的迹象。
史都华医生向一位旁观者询问:“被撞的货车在哪里?”
“天亮道路要通行的时候火车就开走了。”
问不出什么结果来。他将那可能听到了撞击声、又看到有俩人站在车旁的母女所住的那栋屋子指给我们看了。然后,我们就慢慢驱车回府。
我请史都华医生让我在大门前边下车,便步行走向主屋。路经我们以前发现露易丝和可怜的托马斯的小木屋;又走上萝茜被人吓得半死的车道;再穿过不久前有人再接再厉要费心闯人屋内,而我和丽蒂也在两星期前的夜里看见过陌生女人的东面侧门;离西厢房不远的地方,则是烧焦了的荒凉的马房。
我不在家的时候,又有两位刑警来此。当把看守这幢房子和草地的责任交给他们时,真是令人如释重负。据他们说,杰姆逊又调派了更多人手去协助寻找哈尔斯,在整片乡间做全面的仔细搜寻。
这一天下午,屋子里的人数又在缩减。丽蒂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我,新来的厨娘不等工资,就拿着皮包和行李走了。没有任何人曾让来访的华克医生进屋,却听到图书室里有他的声音——除非是已经走人的疤面厨娘干的好事。我又再次掉人难解的迷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