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波士顿公园疑案(第5/6页)
“像这样的大城市,警察甚至是一种危险呢!”她总结道。
“别这样刻薄,爱玻,这其实是我个人的问题。”
“哼,野餐篮子里放把手枪!换了谁都会有同感的!”
“他们把我打倒之后,立即报告了达奈尔探长。他们准以为抓到凶手了。”我把我所知道的事情告诉了她。
“他们难道没有那个托特的照片?”
我摇摇头:“非但没有照片,包括人物描述都非常简单。”我打开了我的行医袋,找出一点治疗头疼的药粉,而后躺下PaulRevereHouse,波士顿著名旅游景点,1680年建成,原属爱国志士保罗·列维尔所有,是波士顿市内唯一保留下来的17世纪民宅。
来放松身体。刚靠上床垫,就有人敲门。爱玻开门一看,原来是匆匆赶来的索默塞特博士。
“我刚听说有事发生,你还好吧?”
“好歹这条命是保住了。”
“老天,他们根本用不着拿棒子打你!”
“我猜他们把我当凶手了。”
“达奈尔对此深感抱歉。”
“我也有同感。”
“下午到达的信里,又有一封是乔治·托特的。”我精神倏然一振:“但愿寄信者真的是他。信上说?”
“达奈尔让我带了一份复印件给你。信是昨夜从中央邮政局寄出的。”他从笔记本里递过来一页纸,我读道:四个人倒下,还没完呢!下次我不会等太久!
科尔伯洛斯
“达奈尔警长接下来有何计划?”我问道。
“保持对公园的监视。希望他们下次能目击行凶。还能怎办呢,总不能隔离市中心,让整个城市都恐慌吧?”
“第四名死者遇害时,曾有两位探员密切监视,却没有任何发现。达奈尔岂能断定他的人下次就能抓到凶手?”
“迟早—”
“迟早!难道达奈尔不知道他要对付的是个隐形人?一个像切斯特顿设想的那种时隐时现而又无影无踪的人?”.克雷格·索默塞特撅着嘴巴,显然心中不服:“会不会是某个在公园执勤的便衣警察干的?”
“事情越来越奇怪了,但若科尔伯洛斯……”
“嗯?”
“只是个猜测。达奈尔办公室墙壁上那幅标着案发地点的地图—你觉得我们能否借来用用?或者自制一份?”
“说说你的用处,山姆。”
“你安排我在大会上谈谈乡村行医遇到的问题,但还是让我来介绍库拉雷这种毒药吧。”
“啊?但你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呀……”
“我认为这两天来,我学得够多了。让我看看,我的发言是在明天下午稍晚的时候。对吧?”
“四点整。”
“好极了。我想那天早上我会在剑桥的研究所里度过,好好温习库拉雷的知识。”我想了想,又补充道,“务必把我发言的主题发布在大堂的议程海报上。观众越多越好。”随着发言时间的临近,爱玻开始有些坐立不安:“山姆医生,布朗神父”系列故事的缔造者。《隐形人》(InvisibleMan)是其短篇小说。要是那杀人犯知道了你的发言,那该如何是好?他的下一个目标说不定就是你呢!”
“别自寻烦恼了,爱玻。我不会有事的。”
结果,下楼时她一直守在我身旁。我们来到二楼的一间大会议室,不久后我将至此发言。我注意到台下的一排排椅子已然开始迎接第一批到达的客人,心中不免略有不安。说句实话,和可能潜伏台下的凶手相比,我更害怕当众发言。透过正后方挂着帘子的窗户,可以看到特雷蒙大街对面的波士顿公园。
“他可能正潜伏在公园里,用望远镜看着我们呢,就是现在!”
爱玻一脸焦虑地说道。
“我认为凶手的位置还要更近一些呢。”我边说边看着医生们鱼贯进场。出我意料的是,近门处居然被达奈尔探长占据了一个位置。显然,索默塞特把我发言的主题通知了他,以取得我需要的地图。四点整,整个房间大概四分之三的位置都坐上了人。克雷格·索默塞特走到讲台旁边:“山姆,准备好了?”
“随时可以开始。”
而后他便面向观众,以确保他的话能被每个出席者听到。他宣布道:“先生们—我注意到今天还有一些女士光临—我们今天下午的发言者是山姆·霍桑医生,一个比较年轻的小伙子。过去的六年间,他在北山镇行医,治疗当地人民的疾病。那是一个距离波士顿两小时车程的地方。没错,山姆·霍桑是一位乡村医生—那是我们医疗事业的根本支柱。今天,他原定的发言题目是《乡下行医遇到的若干问题》,但正如各位所知,他决定更改发言的主题。最近几周,四个无辜者在和本旅馆一街之隔的波士顿公园丧命。直到今天,警方才向媒体透露他们都是因库拉雷这种毒药致命。而这种毒药—一般场合下,我们很少接触它—将是山姆·霍桑发言的主题。”
待他的介绍结束,我走上讲台,开始念稿。我从库拉雷的历史一直讲到早年查里斯·沃特顿在荷属圭亚那.的实验。进入核心之前,我先谈了谈波士顿地区的一个试验。
“请各位注意我左后方,这是一幅大比例尺的波士顿市区地图。四名死者的身亡处被清楚标出。但各位知道,据我刚才的介绍,库拉雷不会立即生效。你也许要说,警方调查表明,这是一种几分钟内就会取人性命的毒药,药效够快了。但事实是,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一个人可以从公园一头走到另一头。我亲自试过。
“因此我想到,这个警方一直追踪着的隐形杀手,说不定根本没有在公园里四处溜达、伺机下手。他的淬毒飞镖可能都是从同一个地方射出去的,走动的是即将死去的被害人而非凶手。请看这幅地图,看看这种可能性是否存在?”
这番话在观众席中引起一阵骚动。后排的达奈尔探长站了起来。我瞄了一眼爱玻,继续发言道:“我们认识到,库拉雷的致荷属之谓。
世纪时曾被法、英、荷三国殖民,固有法属、英属、7南美洲东北部的共和国,1死时间和被害者的体形、重量密切相关。一个普通人大约只能存活几分钟,而一头上千磅的公牛则可以挺过四十五分钟。今天早上,我查看了四位死者的体重,但就算没有这方面的数据,我也能进行准确性极高的推测。”
“第一受害人是个乞丐,他曾经是一名摔跤运动员,他的尸体是在靠近州府大楼的公园远端被发现的。我推测,这位前摔跤运动员是四名受害者之中最重的—毕竟其他三人是年轻律师和女性。数据表明我的猜测无误。他确实是四人中最重的,因此—假设库拉雷剂量相同—他的死亡时间是最长的。”我知道台下的观众完全被我吸引了。医生们纷纷伸长脖子,不放过每个字眼,这使我之前的紧张感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