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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把她弄到贝弗利山度个假。”哈罗德说。他的眼皮都快合上了。他伸出舌头快速舔了下嘴唇。
科尔本又笑了。“随你便。”他说,“不过,你最后必须永远解决这个——你怎么说的来着?永远解决这块性感巧克力。在那之前,你想对她干什么是你的事,托尼。只要别出岔子。”
“不会的。”哈罗德说。他瞟了眼玛利亚·陈,又把目光落在照片上。“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儿?”
“知道。”科尔本说。他拿起文件夹,看了看电脑打印出的文件。“她还在切尔腾·阿姆斯旅馆,离这儿大概十二个街区。海恩斯现在就可以开车送你过去。”
“好啊。”哈罗德说,“但首先,我们需要酒店房间——一人一间,最好是高等套房。然后我们要睡七八个小时。”
“但巴伦特先生——”
“去他妈的C. 阿诺德·巴伦特。”哈罗德微笑着说,“他要是不满意的话,就让他自己来搞定这个妞儿吧。现在,让海恩斯把我们送到一家上档次的酒店去。
“娜塔莉·普雷斯顿怎么办?”
哈罗德站在门边。“我猜,你们也监视这个女人了?”
“当然。”
“那就告诉你的伙计,再盯她八九个小时,查克。”他转身朝门口走去,但又停下来,盯着科尔本,“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们几天前就把梅勒妮·福勒捏在了手里,为什么拖到现在都不吃掉?为什么你们不干掉她离开这儿?”
科尔本拿起拆信刀。“因为我们在等,看梅勒妮和你的前老板波登先生之间有没有关联。我们在等威利犯错,露出尾巴。”
“如果他露出尾巴了呢?”
科尔本咧嘴一笑,将拆信刀的背面从自己的喉咙上划过。“如果他露出了尾巴,那你的朋友威利就会很惨。他会希望自己留在特拉斯科的办公室里一起被炸弹炸死。”
哈罗德和玛利亚住进了切斯特纳特山旅馆,一个距离德国城大道七英里的高级汽车旅馆。那里远离贫民窟和主城区,周围都是林荫道和僻静的办公区。科尔本也住那里。下巴带淤痕的探员留下了一辆车,还有一个金发的联邦调查局探员。哈罗德睡了六个小时,醒来后比刚到费城时还迷茫疲惫。玛利亚·陈给他倒了一杯加了伏特加的橙汁,坐在床边看他喝下去。
“你打算怎么对付那个女孩?”她问。
哈罗德放下酒杯,搓了搓脸。“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
“那你就不需要知道。”
“你想让我和你一起去吗?”
哈罗德思索了一下。行动时没个照应,他会很不舒服。但这次或许不需要。他越想越觉得不需要。“不用了。”他说,“你待在这儿,同派拉蒙电影公司保持联系。我很快就会回来。”
玛利亚·陈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房间。
哈罗德冲了个澡,穿上高翻领丝绸睡袍、昂贵的羊毛拖鞋、羊毛衬里的黑色紧腰短夹克、然后拨通科尔本给他的电话号码。
“娜塔莉还在吧?”哈罗德问。
“她刚才在贫民窟里溜达,但现在回旅馆吃饭了。”科尔本说,“她同那个黑鬼黑帮走得很近。”
“就是那个成员减损的黑帮?”
科尔本痛快地大笑起来。
“这他妈有什么好笑的?”哈罗德说。
“注意措辞。”科尔本笑道,“成员减损。没错,就是这么回事。后面两个人被剁成了肉酱,生殖器也被割掉了。”
“上帝啊。”哈罗德说,“你认为这是梅勒妮·福勒干的?”
“我们不知道。”科尔本答道,“凶案发生的时候,我们没有看到那个一直跟着她的孩子离开格朗布索普。但她可能操控的是别人。”
“你们对格朗布索普实施的是哪种监视?”
“不能说滴水不漏。”科尔本说,“我们不可能在每条巷子都安排贝尔电话的厢式货车。即便是老太太也会起疑的。但房子前后我们都设置了摄像机,还有探员分散在整个街区监控。那个老婊子一伸头,我们就能发现。”
“不赖。”哈罗德说,“听着,如果我今晚解决了那个黑妞儿,我要求明天早上就离开。”
“这个得听巴伦特的。”
“操。”哈罗德说,“我才不会待在这儿等威利·波登现身呢。那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去了。威利已经死了。”
“等不了太久。”科尔本说,“我们获准解决掉那个老太太。”
“今天?”
“不是,但会很快。”
“什么时候?”
“你需要知道的时候我们会告诉你。”
“很高兴和你谈话,屁眼。”哈罗德说,挂断了电话。
一个年轻的金发探员开车把哈罗德送进城,指出切尔腾·阿姆斯旅馆的所在,在半个街区外找到一个车位停车。哈罗德给了他两角五分硬币的小费。
那是一家老旅馆,在衰败的环境中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尊严。门厅破破烂烂,但酒吧兼餐厅是舒服的暗色调,而且最近翻新过。哈罗德觉得,来这里吃午饭的顾客大多是这一带残存的少数白人商贩。那个黑人姑娘很容易被发现——她独自坐在角落里,边吃色拉边读平装书。她跟偏光镜头拍的快照里一样迷人,甚至更性感,因为哈罗德发现她古铜色的衬衫下有一对丰满的乳房。哈罗德在酒吧里待了一会儿,寻找负责盯梢的联邦调查局探员。一个年轻男人正独自坐在吧台边,穿着昂贵的三件套西装,戴着助听器——肯定就是这家伙了。那个偏胖的黑人正在吃烧蛤糊,哈罗德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每隔几分钟就打量一下娜塔莉的动静。他们现在雇用黑鬼当探员了?哈罗德想,也许是有硬性规定吧。他猜门厅里至少还有一个探员,很可能是在看报纸。他端起加伏特加的奎宁水,朝娜塔莉·普雷斯顿所在的桌子走去。“嗨,介意我同你一起坐会儿吗?”
年轻女人从书上抬起头。哈罗德看到了章节名:《教育是一种保护行为》。“是的。”她说,“我介意。”
“那没关系。”哈罗德说,将夹克搭在椅背上,“我不介意。”他径直坐了下来。
娜塔莉·普雷斯顿张开嘴。哈罗德伸出意志之钳,夹住她——动作轻柔。没有声音发出来。她想起身,却半途动弹不得。她的眼睛瞪得大如铜铃。
哈罗德冲她微微一笑,软软地靠在椅背上。近旁没有人能听到他们的对话。他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肚子上。“你叫娜塔莉。”他说,“我叫托尼。我们找点儿乐子怎么样?”他松开了意志之钳,让她能微微发声,但不至于叫喊。她低下头,大口喘气。